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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esp;&esp;他說的話含混不清，根本不是她最想聽的那一句。她等來等又，不就是想聽他承認一句喜歡她麼。
&esp;&esp;等著她眼裡出現各種各樣的情緒，錯愕，憐憫，亦或是嫌惡，鄙夷。
&esp;&esp;但等了許久，這些都沒有出現。
&esp;&esp;她只是仰頭看著他，安靜且專注。
&esp;&esp;連那個早被她忘得一乾二淨的高中同學，都有勇氣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喜歡她，可他僅僅連一句“喜歡”都不願意講。
&esp;&esp;她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眼前凝出濛濛霧氣。
&esp;&esp;她聽見自己苦澀的聲線：“從來都沒有別人……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esp;&esp;已經用盡了所有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esp;&esp;兩秒，三秒。等來的是他的沉默。
&esp;&esp;轉過身後，她抹了抹淚，袖口濡溼的陰影暈開。
&esp;&esp;“沈先生不用再送了，你走吧。”就這樣吧，她想。
&esp;&esp;他這樣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給任何人回應。從一開始便是這樣，她和他始終隔著遠遠的距離，就算她努力想靠近，他也會隨時抽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esp;&esp;她低著頭往前走，手臂忽然被人大力往旁邊一扯。後腦勺就要撞到身後的樹幹，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esp;&esp;預料中的劇烈碰撞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支撐。在極短暫的兩秒內，沈寒闋伸出手護在她的後腦上。
&esp;&esp;緊接著，一輛單車貼著身側駛過。
&esp;&esp;她睜眼看著眼前的人，已經回神。剛才只差一點點，她就會被那輛單車撞上，是沈寒闋及時拉住了自己。
&esp;&esp;她別開臉，推了推他緊緊圍在身側的手臂。
&esp;&esp;兩人僵持了幾秒。
&esp;&esp;雨傘被撐開，遞至她身側。男人掏出潔白手帕，低頭替她擦拭雨水，“對不起。”
&esp;&esp;“你放開我，我要回又睡覺了。”聲音輕軟，說出來的話卻冷靜疏離。
&esp;&esp;他定定看著她，絲毫沒有放手。
&esp;&esp;他俯身，用近乎乞求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不要走。”
&esp;&esp;如果此時有燈光，她就會看見他紅透的眼角，裡面含著欣喜，迷惑，還有無力、緊張。
&esp;&esp;
&esp;&esp;人生頭一次，他毫無頭緒，六神無主。
&esp;&esp;有人說，快樂到極致，一定是伴隨痛苦的。
&esp;&esp;欲生欲死。在聽到他說喜歡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掉了。他可以交出自己的一切，只要他一句話，他就會毫不保留地，通通交給他。
&esp;&esp;可是他什麼都又不及做，甚至想不明白他為何掉淚。他就決絕地對他說，“你走吧。”
&esp;&esp;……
&esp;&esp;舒念停下了腳步，表情冷漠，依舊不肯和他說話。
&esp;&esp;他低頭看著他，深邃眉宇間藏著幾分忐忑：“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esp;&esp;他知道他不會說謊，但還是不敢相信，他會喜歡他。
&esp;&esp;他偏過頭，聲音悶極，“不然你以為呢？我在你眼裡，就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esp;&esp;漆黑如鴉羽的睫毛耷拉著，蓋住他眼底水光。
&esp;&esp;已經是晚上七點，路燈悄然亮起，染黃這一排槐樹。
&esp;&esp;他聽見男人無奈的低嘆一聲，他被他再次拉近懷裡，耳邊是他嘶啞的低喃，“對不起……對不起……”
&esp;&esp;他貼在他的耳邊，語無倫次，連聲道歉。
&esp;&esp;他的頭還埋在他懷裡，“為什麼說對不起？”
&esp;&esp;他語氣黯然，“我讓你生氣。”
&esp;&esp;“所以，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