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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二太后娘娘生辰前兩日,百壽被已經做好,被面絲滑柔軟,一百個不同的“壽”字用金線繡在被面正中央,橫十豎十排列開來。
四周的祥雲用傳統京繡針法來繡,搭配色彩深淺不一的金線,使其色彩華麗,底部的鳳凰騰雲躍於被面上,栩栩餘生,針步均勻多變,細膩絲滑,紋理分明。
楊如期託李燕音進宮時帶給太后娘娘,以表心意。
壽康殿內
太后撫摸著百壽被,眼裡劃過一絲驚豔之色,李燕音站在一旁誇讚著楊如期的心思靈巧。
過了一會兒太后收回手,有些無奈地看向李燕音,“行了,你別想著法兒替她說話了,這份心意哀家受了。”
“皇祖母,”李燕音又上前兩步,被太后看破小心思也不臉紅,撒嬌喚道。
“壽宴那日你帶她進宮給哀家請安,正好哀家見見這孩子,”太后嗔怪地瞧了李燕音一眼說道。
李燕音立即喜笑顏開,自己拿了小凳子坐在榻前,挨著太后,“您一定會喜歡她的,如期是個特別好的姑娘。”
太后佯裝不信,“哦”了一聲。
李燕音眸色認真,還點了一下頭,“真的!”
“好了,就衝著她能給舟兒續命,哀家也不會難為她的,”太后漫不經心道。
“你就別替人家操心了,這成婚也有大半年了,怎的肚子還沒動靜,皇祖母可等著抱重外孫呢,”太后又接著說道。
李燕音羞紅了臉,小聲道,“許是緣分還沒到。”
太后摸了摸她的頭,雖說永豐帝不是她親生的,但宮裡出生的幾個公主倒都喜人,心思單純也孝順。
“皇后捨不得燕陽,親事都定一年了,還捨不得她出嫁,宣王和離王都不在京中,哀家可就指著你先懷上麟兒了。”
“皇祖母,”李燕音聞言將頭擱在了太后腿上,嚅囁了一聲,面色紅的不能再紅了。
也不是她不想懷,主要還是想多和溫華多增進一下感情再生孩子。
太后輕笑幾聲,拍了拍李燕音的背。
十一月十四,太后生辰,永豐帝設宴牡丹亭,因著北界戰事,壽宴除了薛家人能進宮以外,並未邀其他人進宮參加壽宴。
頭一日幾個大丫頭就準備好了楊如期進宮的衣裳和首飾,晚上楊如期躺在床上還有些焦慮,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想了很多遍太后會不會看不上她。
不過太后喜不喜歡她也不是最要緊的,想通後楊如期才沉沉睡過去。卯時三刻一到,房嬤嬤帶著丫鬟們魚貫而入。
豆青色繡花百蝶裙配上蒼白絲紗披帛,髮髻上簪著紫玉芙蓉珠花,低調又不失莊重。
楊如期跟著李燕音和溫華的馬車進宮,未行至牡丹亭便被太后娘娘身邊的內監攔住。
“太后娘娘召見楊五小姐,請小姐跟奴才來,”小內監先是給他們行了禮隨後恭敬說道。
李燕音聞言當即表示陪楊如期一同去壽康殿。
小內監垂頭只說,“太后娘娘囑咐了讓楊五小姐一人前往。”
“我自個去就好了,嫂嫂和表哥去牡丹亭等我吧,”楊如期說道,又轉頭對小內監說道,“煩請公公帶路。”
李燕音雖有些擔憂但想到太后說過的話也稍稍安心了,也就同溫華先前往牡丹亭。
壽康殿內,太后打發了李輕舟去牡丹亭,李輕舟也只好先出了壽康殿。
“太后娘娘要見五小姐,興許咱們在路上能碰上,”長安說道。
李輕舟微搖了下頭,“母后定會讓人帶她走另一條路到壽康殿,罷了,咱們去牡丹亭等著她們吧。”
這邊小內監受竹葉嬤嬤的命令,確實如李輕舟所說帶著楊如期繞了一大圈才到壽康殿。
經過通傳楊如期才進了殿內,炭火燒得很足,殿內溫暖如春,她走路時一直微微低著頭,目視前方卻又避免莽撞地與太后的眼神對上。
殿內燃著檀香,使得楊如期的心靜了下來。
目光裡出現太后娘娘的身影,楊如期跪下磕頭行禮,“民女楊如期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還算有規矩,太后心下滿意,語氣放柔和了些,“起來吧。”
楊如期謝恩起身,仍舊微垂著頭,不敢隨意亂看。
太后道,“抬起頭來哀家瞧瞧。”
楊如期內裡有些緊張,將頭抬了起來,坐在主位上的太后才映入眼簾。
太后娘娘身穿淺褐色金線密織鶴紋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