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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至年關還有半月,楊如期換下喪服。
次日卯時三刻,房嬤嬤帶丫鬟進正屋,有條不紊的伺候楊如期起床,嘴裡還唸叨,“瞧昨日日頭大的很,積雪都化了,小姐早起請安定好走路,誰承想,不過一夜的功夫,又下了一指厚。”
楊如期眯著眼睛,哈欠連天,撒嬌道:“嬤嬤可別說了,我聽著就冷呢,”房嬤嬤慈愛的笑笑,“怪老奴這張嘴,小姐自小最怕冷了。”
出了正屋,入目皆是一片銀裝素裹。
房嬤嬤替楊如期拉了拉大氅,又從碧紫手裡拿來手爐放進手裡,碧紫手裡拿著兩把油紙傘走在後頭,這時雖然沒有下雪,保不緊回來的時候會下,從紫薇院到翠竹院需一刻鐘左右。
卯時七刻將至,楊如期抵達翠竹苑,正屋門口的倆個丫鬟向裡通稟,沒一會兒,打簾請楊如期她們進去。
屋裡果然暖和很多,翠竹院主屋佈置的很莊重,廳堂主位上坐著楊老夫人,身後一架千秋牡丹檀木屏風價值不菲。
老夫人穿著青色牡丹紋厚襖,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四旬,精神頭很好,與下首的白氏聊的正開心,見楊如期進來,便收起嘴角,做出一副端莊的樣子。
楊如期屈膝請安,“祖母安”,房嬤嬤和碧紫也跟著請安。
楊老夫人瞧形似溫氏的孫女,真是提不起來疼愛之心,但作為長輩,卻也不會故意找她的茬“起來罷”。楊如期便又問二房三房的安,只需稍稍行個禮就好。
禮畢楊如期坐在了白氏對面,才抬起頭打量著二房三房。
白氏生的偏胖,臉蛋也是圓溜溜的,一副老好人的面相,
身著一件翠色厚襖,頭上戴一隻翡翠簪子,興許是最近春風得意,臉上的笑意擋都擋不住,楊如心依偎在白氏身旁,五官只算端正,勝在身量纖細,有點弱柳扶風的意思。
楊如期下首是庶出三房,以二房馬首是瞻,何氏生的是比白氏好看幾分的,平日裡總穿深色衣衫,倒是顯得比白氏年紀還大好幾歲。
三叔資質平平,替侯府打理鋪面,四姐楊如萍,小家碧玉,平日裡沉默寡言,不常和她走動,俗話說,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夢裡她這位四姐姐可是說了一門好親事。
白氏的孃家只是個汴京正六品小官,雖說楊義良也不過從六品,可永樂侯府的門第不是小官嫡女能進的,她也是費盡心思才嫁進來的,如今,也要做這侯府主母了,可不春風得意嗎。
楊如期瞧她這樣子,大概知道,老夫人要把中饋交給白氏了。
楊老夫人見人來齊,便開口:“孩子們都大了,我也老了,府裡大小事都需要一個能幹的人來操持,二房張羅大房的喪事未出過錯,做的很好,便交給二兒媳婦了。”
白氏欣喜萬分,卻還要按耐住,託辭謙虛一回。何氏忙附和老夫人,勸說白氏接下,白氏見託辭不過,自是應下。
楊如期冷眼看著她們做戲,若不是做了一回夢,清醒過來,當真是可悲可笑。
老夫人身邊的常嬤嬤,端著托盤給白氏,白氏身邊的大丫鬟春花忙接著,交接結束。
“五娘,有件事嬸嬸可要跟你商量一下,”白氏呷了一口茶後放下,微笑的衝楊如期道。
楊如期看了她一眼,這麼迫不及待了,管家當天便找她的不痛快,手上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才說:“二嬸嬸儘管說,能幫的自然是會幫的”,看似一口答應,實際什麼也沒有說。
白氏看她乖巧天真的樣子,臉上表情絲毫不像知道什麼,不由放心很多,“嬸嬸我前些時候放出去幾個不聽話的奴婢,這不,要年關了,伯母我第一次當家,想好好張羅暮歲,怕人手不足,大嫂當家時,家裡裡裡外外都很好,想是一來大嫂能幹,二來身邊奴婢們也能幹,這才相得益彰,紫薇院那邊如今就你一個人住著,想必用不了那麼多人伺候,把大嫂得用幾個丫鬟嬤嬤調到公中當值,你看可成?”
白氏笑吟吟的說了一大段話,把楊如期所有的後路都堵住了,若是她不肯,老夫人會教訓她奢靡,畢竟她的等例是幾個小姐裡最高的了。
楊如期裝做可惜道,“二嬸嬸早些跟我說就好了,溫嬤嬤帶著她們回嶺南了。”
白氏心裡一咯噔,便有些不高興,陰陽怪氣道,“怎的不到婆母面前請示,不都說嶺南是世家大族嗎,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先是參楊如期自作主張,又貶低溫家,這白氏的嘴皮子是越來越毒了。
白氏本想讓楊如期難堪,可見對面的人絲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