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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萍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何氏去勸也沒有用。
第二日半夜的時候暈在了祠堂,老夫人叫人把楊如萍送回青松院了,讓她在院子裡好好備嫁。
這是變相禁足的意思了。
沒過幾天,銀紅領著負責小廚房柴火的小丫鬟求見。
此時楊如期正在練琴,一曲罷,一旁的碧紫稟報道,“銀紅姐姐來了。”
楊如期抬眸,“讓她進來。”碧紫應聲去了屋外,沒一會兒就領著銀紅並一個三等小丫鬟進來。
行過禮,銀紅就單刀直入道,“表少爺身邊的小廝想收買梅兒在小姐的膳食裡下瀉藥,梅兒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先來找奴婢彙報,奴婢讓她假裝應了。”
楊如期聽完,溫和一笑,只是這笑容帶著一絲諷意。
“你做的很好,今夜就讓梅兒去彙報說已經按他的吩咐做了,他給了多少銀子梅兒你就好好收著。”
梅兒恭敬應了,磕了頭謝恩。
楊如期待下人們一向溫厚,只要不傻,便知背主的下場不會好。
能背主要麼骨子裡就是壞的,要麼就利益使然,要麼就是受主子磋磨而報復的。
整個侯府紫薇院的丫鬟是最不缺賞賜的,而且大多都是心腹忠心之人。幾個三等小丫鬟也成不了氣候,自然以楊如期為主。
要是這麼好收買,那楊義琴早就得手了,還用在外收買小賊翻牆進來。
沒想到母親不敢做的事,兒子來做了。楊如期臉上的譏諷之色越發深了。
銀紅揮退了梅兒,心中越想越不痛快,“小姐,上次姑奶奶派小賊進咱們院子偷東西,這次表少爺又想給您下藥,咱們不能就這樣輕輕放過。”
楊如期含笑道,“是啊,既然他們找死,那就成全他們。”
銀紅見楊如期心中已有主意,怒氣平復下來,問道:“小姐想如何做。”
楊如期轉眸直視銀紅,見她一臉期待之色,溫柔道,“你去打聽一下姨母和表姐何時會出門。”
銀紅疑惑,正要問為何,楊如期解釋道,“姑母不是一直想為鄭炎求娶表姐嗎,我們就給她這個機會,把握不住便是她無用。”
銀紅恍然大悟,笑道,“奴婢這就去。”
近兩日汴京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估摸著雨後就會徹底熱起來。
上次夏衣的事兒,白氏貼錢買了批時興的花色,給每人又制了倆件夏衫,眾人才做罷。
“明日賀夫人要帶表小姐去白馬寺上香,”銀紅站在楊如期旁邊道。
楊如期坐在廊下,聽著屋簷雨水滴落的聲音,滴滴答答的,那聲音很輕。
“使人告訴姑母吧,”楊如期望著雨下的梅樹,輕聲吩咐。
銀紅頷首,下去安排了。
午後,楊如期睡了三刻鐘,醒來時,雨已經停了。
碧藍伺候楊如期起身,一邊替楊如期整理一衣裙,一邊道,“一刻鐘前,翠紅來傳話,明日隨老夫人去白馬寺上香。”
楊如期點下頭,在她意料之中。
她對碧藍道:“前幾日高山只練了第一段,把曲子找出來吧,今日下午練這個。”
“是,”碧藍笑道,轉身去了書房。
房嬤嬤帶著冬日提了壺熱茶進來,換掉桌子上已經涼了的茶壺。
冬日提著茶壺下去,房嬤嬤進了書房,開啟書房的窗戶,唸叨,“足足下了兩天兩夜的雨,總算是停了。”
流暢的琴音從指尖與琴絃的碰撞中發出。
房嬤嬤聽見琴音後噤了聲,轉過身束手立在一旁,一臉笑意地看著端坐在古琴前的楊如期。
教楊如期彈琴的師傅曾經說過,彈琴的技巧可以熟能生巧,可彈琴的心境教不了,要靠個人悟性。
醒悟之前的楊如期,彈琴時技藝嫻熟,師傅卻說還可以更好。
彼時她不懂,而今卻懂了,只是師父早已回了嶺南江洲,不便相見了。
世家大族的子弟學習琴棋書畫不是為了顯擺炫技,意在修身養性,靜心養德。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第二日,侯府一眾人上了馬車,因著這次出門人數眾多。
楊如期與楊如心鄭秋需要一同坐在掛著侯府標識的馬車上,碧綠碧青和其他在丫鬟擠在後頭的普通馬車裡。
楊如期靠在車壁上閉著眼佯裝小憩,楊如心和鄭秋坐在對面。
一路上聒噪個不停,楊如期只盼著快些到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