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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宮,閆喜軒。
香菸嫋嫋,燭火微微閃動,透過粉色的紗簾隱隱約約能看見黃梨木製的床榻上的曼妙身影。
此時已經接近丑時,魏冰真子時才從太和殿侍寢回來,她疲憊不堪卻絲毫沒有睡意。
貼身宮女飛蘭輕手輕腳開啟門進來,撩開紗簾,主僕四目相對,魏冰真隨口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是世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飛蘭之所以拖這麼晚回來,原是想著避開魏冰真的,明日尋個由頭敷衍過去了事。
卻未想到魏冰真還未入睡,她就不該進來看看主子是不是又將被子踢開。
見飛蘭不說話,魏冰真坐起,一把撩開紗帳,眉心緊蹙,“母親送你來我身邊伺候我,不是讓你學會自作主張的。”
飛蘭立馬跪下,“婕妤,奴婢不敢。”
魏冰真嗤笑,挑眉,“既然不敢,讓你做什麼便做什麼,出了結果也不要陽奉陰違。我如今是陛下的寵妃,你有幾個膽子敢欺瞞我?”
或許是聽到魏冰真說自己是陛下的寵妃,清楚她已然入了宮,與秦王世子再無可能,飛蘭只好開口,“昨夜中秋,有人看見楊家五小姐進了秦王府,約莫戌時天黑了才出來。”
“李輕琳可回京了?”魏冰真臉色已然拉了下來。
飛蘭低著頭,語氣緊張無比,“我們的人未曾收到郡主回京訊息。”
果然,下一瞬,飛蘭就聽見瓷器碎裂的聲響,幾片細小的碎片落到她眼前。
魏冰真摔了一個花瓶還不夠解氣,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了:“她楊如期也配?”
她眉眼中透著陰鷙之色,這話一響起,飛蘭渾身哆嗦了一下垂頭不語。
“飛蘭,你過來。”魏冰真趾高氣昂道。
飛蘭起身小心翼翼走到魏冰真身旁,魏冰真眼中露出怨毒之色,雖說她如今已非完璧。可是同樣嫉恨能接近李輕舟身邊的女人。
一開始她確實只是想折磨羞辱楊如期一番,消消心中之恨罷了。
她愛慕李輕舟,所以使人想將楊如期推落水中,讓她在李輕舟面前出醜,還能給她一個警告。
卻沒有想到楊如期躲過了一劫,為免李輕琳查到,她收了手,後來選秀一事致使她沒有精力再去對付楊如期。
沒想到,她一進宮,楊如期便迫不及待了,這一刻魏冰真心裡說不出的怨恨。
她此生恐怕跟李輕舟已經沒有緣份,不過自己得不到的,她也不能讓旁人得到!
她在飛蘭耳邊耳語一番,飛蘭瞪大了眼睛勸道,“萬萬不可啊。”
魏冰真冷哼一聲,“有何不可?父親說過,只要我在宮裡好好做陛下的寵妃,其他一切任由我驅使。”
“你若不聽從我的命令,我就打發你去慎刑司,讓母親換個聽話的人進來。”
飛蘭身體一顫,再不敢勸了,點頭應下。
八月二十七,楊少陽祭日。
這一日細雨纏綿,踏入秋天,天氣漸涼,房嬤嬤收拾好祭品等用物。
楊如期帶著碧綠碧青等人上了馬車,往城外去。
上了馬車,房嬤嬤替楊如期除了斗篷,略有擔憂問道,“小姐為何拒絕老夫人和世子同行?”
楊如期搖了搖頭,卻不說話。
不知為何,出了城,楊如期便總覺得眼皮直跳,手裡的扇子拿著煩躁,她皺了眉將扇子放下。
碧青撩了窗戶的紗簾起來,外頭天色陰沉,興許是要下雨了。
山風夾雜著樹木草木的氣息撲面而來,緩解了幾分楊如期心裡的焦灼。
“小姐仔細著,別吹了臉,”房嬤嬤心疼的叮囑。
天空陰沉沉的,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碧綠看她神色凝重,似是有些擔憂,不由笑著端了一盤糕點,跪坐在楊如期面前:“小姐是不是餓了,吃點點心墊墊。”
楊如期猶豫了一下,正想著拿一塊嚐嚐,前方卻傳來夏生的高喊聲,“能否請閣下行個方便讓個路。”
她手一抖,房嬤嬤等人猶豫了一下,撩起簾子轉頭去看。
臉色剎時就變了。前面站了十幾個大漢蒙著臉拿著刀,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睛,似是土匪。
楊如期頓感不好,夏生和後面馬車上的夏果夏同雖陪著哥哥從小習武,可不過學的都是皮毛,並未真刀真槍的與人打架過。
來人這樣多,一動起手來,所有人皆命喪於此。
碧青害怕眼中淚珠一下便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