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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錢小寶這樣說,舒爾茨還是一臉的平靜。
這個死老德臉是用木頭刻出來的,心是用冰做的。
錢小寶看見舒爾茨總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罵人。
“人就是在背叛中成熟的。革命者註定是孤獨的。”舒爾茨平靜的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在錢小寶面前第一次提到革命這個詞。
“你想讓我變成你這樣永遠冷冰冰的。那一天有人讓我把你的心肝肺挖出來炒一盤菜,我就像你現在這樣一點表情都沒有!”錢小寶怒道。
舒爾茨抬起頭很認真的對錢小寶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背叛者,你就應該這樣對待我。”
“我當然會這樣對待你!我還會放點辣椒炒的香一點。再喝半瓶酒!”錢小寶說道。
聽見錢小寶這麼說舒爾茨也只是毫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他接著給錢小寶檢查肋部。
“肋骨應該沒有斷。頂多就是骨裂。要儘量減少上身運動。當然固定一下應該更好,不過我猜想你是不會願意的。”舒爾茨說道。
說也奇怪,當舒爾茨說他的肋骨沒有斷以後,錢小寶頓時覺得肋骨疼痛一下子就輕多了。
錢小寶是挺直腰桿走出舒爾茨的診所的。他就這樣一直保持著上身不動的狀態前往哈爾濱厚生護理學校。
夜深人靜,四周一片靜悄悄的。
錢小寶吃力的上身保持筆直慢慢彎曲雙腿然後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
拿著石頭錢小寶走到牆角在磚面上劃了一下。磚面上立刻出現一道白印。
這是錢小寶向小林燻發出的要求緊急見面的訊號。
張俊傑雖然死了,但是錢小寶在張俊傑臨死前許下的諾言也要執行。
第二天旁晚的時候,小林薰風風火火的趕到錢小寶的家裡。
日本人對學校採取軍事化管理。除非是星期天,平時的時候每天晚上只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錢小寶把他給小林燻準備好了的麵包推到她面前。
“有什麼事?”小林燻急切的問道。
“我和你一樣從小就沒有父母。我認識了一位好大哥,他很照顧我。昨天我看見了他的老婆和孩子的時候才知道我大哥他已經死了。看見她們過的不容易,我就想幫她們一點。”錢小寶說道。
“我小時候,大哥把好吃的都留給我。我爬樹,他就站在樹下看著,他怕我摔著。”說到這裡,錢小寶哽咽了。以前張俊傑對他的好處一幕幕都浮現在他的眼前。
最後錢小寶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來話了。
昨天晚上如果在喝酒的時候張俊傑把以前他對錢小寶的照顧拿出來擺一擺,錢小寶很可能就下不去手了。
可是張俊傑卻什麼都沒有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出賣乾爹和山上一百多條人命已經讓他心生悔恨了。事後過的又事事不如意更加重了他的內疚。可能他自己也覺得再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你大哥是怎麼死的?”小霖霖問道。
“病,病死的。”錢小寶抽泣著答道。
憑著女人的直覺小林燻覺得錢小寶是在跟自己撒謊。可是錢小寶哭成這樣卻絕對是發自真情實感。
“你是想拿出錢來幫他的家裡人對不對?你想拿多少?”小林燻輕聲問道。
“一千!”錢小寶淚眼朦朧可憐巴巴的看著小林燻。
“好,不過我只能後天給你送來了。”小林燻點頭說道。
小林燻把錢藏在神社裡面自己哥哥裝骨灰用的盒子裡面。她只能明天取錢後天再給錢小寶送來。
事情談妥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錢小寶急忙送小林燻回學校。
錢小寶離開診所的那天晚上,舒爾茨並沒有馬上回去睡覺。馬上就到收聽廣播的時間,每天這個時候他都要收聽哈巴羅夫斯克方向播放的天氣預報。
收聽完廣播後,舒爾茨拿出密碼本把他剛剛抄寫下來的一串數字翻譯成文字。
他仔細看過翻譯好了的文字後擦燃火柴又把紙片燒掉了。
上級又派人與他接頭。燒掉的紙上寫的就是接頭時間和地點。
舒爾茨馬上意識到這一次接頭一定與他幾天前發出的電報有關。
在電報中他彙報了得到的關於那隻由日本人組建的神秘的淺野部隊的情況。其中不少都是他自己的猜測和判斷。
上一次接頭的時候,那個紅頭髮的年輕人毫不客氣的指責舒爾茨這些年的情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