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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寶揹著全副行李雙手握著步槍站在山路上。
向前望去就是松花江邊的猴嶺。
據說山頂上有大小兩塊石頭形似猿猴。老人們都說這裡風水極佳埋在這裡能保子孫輩輩封侯。
不過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滿清將軍額勒登保的墓就在這裡。
錢小寶到這裡來可不是欣賞風景的,憲兵訓練處的三十個人要從猴嶺向前再走五公里翻越朱雀山。
不僅是三十個接受訓練的隊員,憲兵訓練處幾十名教官也參加這一次的野外訓練。
小笠原就跟在錢小寶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時候,他心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跟著錢小寶。
“在剛才我問過路過的一個參農,往前五公里還算好走,可是爬山的時候就困難了,很多地方只能手腳並用。”錢小寶說道。
“石黑貞藏這個傢伙嘴上說訓練實際上就是想折磨人。”小笠原說道。
作為一個教官,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抱怨了。
“長官不都是這樣嗎?看見下面的人舒服他的心裡就不舒服,一定要給下面的人找點事情做他心裡才舒服。”錢小寶介面說道。
不過說歸說,兩個人腳底下卻沒有停,沿著山路往前走。
他們兩個算是走的慢的,其他人已經遠遠的走在他們兩個的前面。
不過錢小寶並不著急,最難的一段路在後面,到爬山的時候就能追上了。
讓錢小寶失望的是他還沒有走到朱雀山山下的時候就看見劉顯良、郭雨霖和周魯坐在山路上休息。
小笠原瞬間就擺出長官的架子說道:“野外訓練是有時間限制的,天黑之前必須返回,否則是要被嚴懲的!林源之助少佐就在後面,起來快走!”
三個人沒有辦法爬起來跟在後面向不遠處的朱雀山走去。
“朱雀山我和我爹曾經來過一次,早晨從山腳下往上爬,爬到半山腰就爬不上去了,實在是太難爬了,就看了一眼神豬石。”劉顯良說道。
善解人意的周魯馬上明白了劉顯良的意思,急忙介面說道:“劉顯良的父親是北安省警備司令部的參謀長!”
這句話實際上是說給小笠原教官聽的,可是小笠原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說這些幹什麼!”劉顯良假裝生氣的說道。
山勢越來越陡峭,五個人慢慢的拉開了距離。
可是也就是從這裡開始,憲兵訓練處派來的負責監督計程車兵每隔幾百米就出現一個。
錢小寶把步槍豎起插在行李帶上雙手攀著樹枝向山上爬去,小笠原咬牙跟在後面。
剩下的三個少爺秧子很快就落在了後面,準確的說是落在了下面超過一百米的下方。
樹木參天,怪石嶙峋,呼嘯的山風吹的身上一點汗都留不下。
錢小寶不時伸出手拉小笠原一把,兩個人漸漸接近東峰峰頂。
仰頭向上看,一塊十幾米長的怪石出現在眼前,看上去就像一隻豬頭朝向山頂的大肥豬一樣。
“已經爬了三分之一了,再往上只能手腳並用了。”錢小寶對小笠原說道。
小笠原現在雙腿已經累的發抖了。聽見錢小寶說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他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平常的人三四個小時才能爬到山頂,採藥的人兩個小時就能上去。”錢小寶說道。
他也停住腳舉起望遠鏡向山下看去。遠處的松花江就像一條玉帶一樣,正在施工的豐滿水電站在望遠鏡裡面隱約能夠看見像螞蟻一樣幹活的人影。
在幾百米外周魯坐在石頭上罵道:“高行健這小子真會溜鬚拍馬!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教官勾搭上了。”
“這小子聰明,現在溜鬚誰都不如溜鬚日本人!”郭雨霖說道。他說完還裝作不經意的看了劉顯良一眼。
郭雨霖的意思很明顯,高行健寧肯溜鬚一個日本中尉也不肯溜鬚一個滿洲國軍少將的兒子。
劉顯良彷彿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他剛才看的很清楚,小笠原教官跟在高行健的後面像是一個跟班一樣,根本不是高行健在溜鬚小笠原教官。
劉顯良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一個人的名字很可能就看出他的家庭來。比如說他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名字裡有發財,有富,萬福的可能當爹的就沒有什麼學問。”
“只有沒有學問的人才會給兒子起這麼土氣的名字。比如說關慶祿,他爹就是做小買賣的,祿不就是要當官嗎?”周魯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