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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即,似是反應了過來,以手輕拍自己額頭,口連告罪,“啊,我卻是一時忘了!子瑾莫怪,莫怪!那子瑾日後,隨意稱我便是。”
嗯,鄭璞先父名為鄭度,以當世禮法,子不稱父名諱,須避之。
“好。”
小插曲過後,兩人不做閒談,各自忙碌。
只是才過半晌,那邊的胡濟,卻是眉目已然蹙起,眸中餘光撇著鄭璞,盡是欲言又止。
倒不是鄭璞翫忽。
反之,鄭璞專心致志,幾乎心無旁騖。
但他卻是不用算籌,每每展開一竹簡,默默凝眸注視少許,便執筆點墨書寫,速度極快!胡濟這邊才算完一縣,他竟已經算完二三縣之儲。
這便是暗中觀察的胡濟,心有不滿的緣由。
計量素來以瑣細著稱,豈有不用算籌之理?
不懼出錯邪?
若是計有誤,效率再高又有何裨益?!
明明他方才以事關人命叮囑要慎重,言猶在耳,此子竟然妄膽自以為是!
“咳咳!”
默默注視了一陣,實在是忍不住了,胡濟擱下筆,藉著輕咳將鄭璞目光吸引過來,便出聲發問,“子瑾,為何不用算籌邪?”
聲雖輕,言卻已隱隱含有不渝。
嗯?
不過是加減的簡易算術罷了,何需用算籌如此麻煩?
鄭璞聞言,心中啞然,面上卻依舊笑吟吟,“回胡主薄,我計量,從不用算籌。”
話落,頓時胡濟就須張眉豎,面有慍色。
勃然起身徑自步來,眸含戾色,聲音亦微厲,“子瑾,且停筆。我職責在身,不敢疏忽!得罪了!”
說罷,便出聲喚幾個令吏、假佐過來,將方才鄭璞算過的竹簡,逐一鋪開於地。
竟是要再算一遍!
此動靜,亦引來了其他主薄的目光。
只是他們神色微訝,卻沒有出聲,瞥了一眼又自顧忙碌。
倒是鄭璞顯從容,氣閒神定,兀自坐著垂眉養神。
而胡濟面色則是精彩得多。
那些令吏、假佐第一次算罷,他當即就滿臉的不可置信。
或是心猶不甘,他親自與眾人再算了一次,然後便是瞠目結舌。
默然許久,他才揮手讓假佐收拾一地狼藉。
旋即,便衝著鄭璞拱手作禮,面有羞愧之色,“不想子瑾竟有心算之巧。慚愧!慚愧!庸庸如我,今竟敢有貶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