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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覺悟的,鄭璞便放棄了“略盡綿薄之力”的打算。
而常是負手行走於忙碌計程車卒間,或是錘一錘這個的肩膀,或是囑咐那個腳下留心莫摔倒,抑或者插科打諢戲謔言幾句,權當是以嘴皮子彰視訊記憶體在感了。
卻是有一點不同。
每每路過傅僉及李球跟前時,他總會斂容作肅然,步履從不作停頓。
或是說,傅李二人亦揮刀斫竹取篾,那動作流暢無比的“咄咄”之聲,讓他無法駐足。
咳咳!
師者,當嚴苛也。
豈能於弟子前嬉皮笑臉邪!
且行,且看,且謔言。
鄭璞穿織於防禦工事中,不知不覺便行至了戍圍內。
此處早就撐起了許多軍帳,供兵卒歇息和藏糧秣以及軍輜,亦然是以竹子架根基,以防多雨潮溼或歲末地寒等。戍圍飲用之水,乃是取大竹子對半剖開,沿著山勢架於峭壁上,將從山上蜿蜒而下的數條小溪流,引至內圍儲存。
此戍圍的修築,由外到內,方方面面,皆頗得章法。
哪怕是軍中宿將見了,亦不會挑出什麼紕漏來。
以他們三人的軍中履歷,以及首次獨立領軍而出而算,實屬難得。
“鄭監軍,句司馬與柳司馬於豁口外候你。”
正閒逛著,倏然有一甲士氣喘吁吁的疾行而來,行禮而告。
咦?
於豁口外?
莫非,是賊子朱褒率眾來了?
隱隱心有所悟,鄭璞衝那甲子微微頷首,便拔步而往。
未行至,卻已見句柳二人,駐足於山坳高處,正細細詢問一斥候。亦不做怠慢,徑直髮問,“休然兄,孝興,乃是賊子朱褒有異動乎?”
“然也!”
負責戒備的柳隱,重重頷首,“我麾下斥候探到,叛軍近日頻頻有糧秣及輜重,運送至廣談縣那邊。若不出意外,當是賊子朱褒將欲來伐我等矣。”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看來,朱褒確是將來襲矣。
鄭璞聞言,便微微頷首。
而句扶亦作肅容,緊著補充了一句,“且斥候聲稱,往來廣談縣的輜車數量頗多,朱褒恐是遣兵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