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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眼眸中再無神采。
“此人雖從叛,卻不失為軍中好男兒。”
目睹此幕的陳式,於親衛擁簇下,緩緩步來,嘆息出聲,“可惜,所託非人。恩,首級,莫割下論軍功了。將之與賊子朱褒的屍身,一併葬在路側吧。”
叮囑完親衛,他才側頭,目視著立於乞牙厝身後的鄭璞,以齒牙春色,逐走方才的惆悵之音,“某乃陳式。想必,你便是鄭子瑾吧?我聽聞馬太守言及於你,今得見,果然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恩,得誅賊子朱褒,子瑾當居首功!”
聞言,鄭璞心中對其好感大增。
將率統御部眾,皆賴軍功賞賜之物,以結人心。
是故,軍中將率爭功者,比比皆是。
然此陳式,竟甫一謀面,不言其他,便先將首功給推了出來,不得不令人心生敬佩之意。
“璞,見過陳將軍。”
當即,鄭璞便拱手見禮,連忙口出謙遜,“不敢當陳將軍以首功推之。我不過獻一策於馬太守,具體籌謀各部之勞、此地登鋒履刃之戰,我皆未有之,安敢厚顏居功邪?”
謙遜之人,向來被人歡喜。
陳式聞言,眉目笑意更勝,目瞥了一眼於乞牙厝手中的朱褒首級,囅然而笑,“子瑾謙言矣!你先獻策,後為伏兵督將,今扈從又斬朱褒,有何不敢當首功邪!不管子瑾如何推讓,我上書陳戰時,必然據實而言,定不會讓子瑾有機陷我有奪功之舉!哈哈哈~~~~~”
話落,還捏手成拳,輕捶鄭璞一記。
將那已然將之預設為袍澤的情誼,用軍中士卒的粗鄙行舉,悄然流露。
呃.........
言至此,鄭璞亦不再糾結此事。
以免落了並肩攜戰、卻不願為性命相依袍澤的生分。
含笑執禮謝過,鄭璞略作思緒,盯著那決死的叛軍將率屍身被挪走,才眉微蹙,對陳式輕輕謂之,“不知將軍追擊臨行時,馬太守可還有囑言否?”
“未有。”
見鄭璞眉目有憂思,陳式亦然收起笑容,言道:“臨行時,馬太守聲稱臨陣決機,我皆可自專之。”話落,又微微揚眉,試言道,“子瑾之意,乃是見賊子朱褒麾下,皆有敢死之心。是故,便擔憂牂牁郡南部,難以傳首而安邪?”
的確,陳式此言,堪稱一矢中的。
於朱褒授首、叛軍大敗之下,此處尚有那麼多將率無畏殉死。
以此推論,牂牁南部諸縣,亦然不乏決死之輩。
且,若人人皆死戰的後果,並非是最壞的結局。
鄭璞最心憂的,乃是怕那些效死朱褒之人,引部眾棄城池遁入山林,依託山澤險地形成難以剿滅的流寇,讓牂牁郡從此烽火連綿,不得安寧。
讓朝廷既使討伐勝了,亦難以撫之。
如此結果,絕非馬忠以及丞相諸葛亮所期。
“將軍此言,讓我心中所思,無所遁形。”
輕輕頷首,鄭璞含笑恭維了句,又作肅容,拱手而拜,“將軍,若能奪叛軍輜重及糧秣,足以讓我軍南下句町縣,還請將軍助我一臂之力!”
恩,句扶所領的板楯蠻,在那山道石木清空之際,已然追擊而去。
陳式身為軍中宿將,自然亦不會放過,追擊奪敵軍輜重糧秣的機會,也早下令讓麾下一部兵馬疾行同去。
而鄭璞想率領本部南下句町縣,亦很好理解。
不外乎,是想將朱褒先遣南下的另一支嫡系,困在城池內,讓其不得遁入山林的機會。
然而,他的兵力太少了。
若想成行,只能求助陳式增些兵力與之。
至於為何不是陳式親自南去,乃是此處打掃戰場所獲、掩埋敵我士卒屍身以免引發瘟疫,以及押解俘虜等戰後事務,都離不開他。
不過,鄭璞此舉,亦有些瓜田李下之嫌:求陳式分兵,前去奪功...........
然,陳式卻是無惱意。
相反,他當即扶起鄭璞,慨然出聲,“同是為國討賊,子瑾何必言請邪!若輜重糧秣充足,我分兵馬,以益子瑾兵,讓子瑾先行!”
話落,頓了頓,又露齒而笑,“子瑾此去,無須憂後路。馬太守今在毋斂縣撫民,我令人急報之,半月之內,必然有兵馬南下為後援。”
於追擊中,陳式每日都遣人,與馬忠互通訊息。
亦得知,馬忠已然安撫了鄨縣、夜郎及且蘭諸縣,正率軍駐紮在毋斂,以防朱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