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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與句扶分開了。
因見到了叛軍牙旗處,有數百親衛扈從護著,便想讓句扶率軍先行,讓朱褒悉數將兵力調開,好讓乞牙厝一舉突進。
“乞牙厝,你去將賊子朱褒的首級取來!”
鄭璞是這麼囑咐,而對另外其餘的板楯蠻,則是如此吩咐,“朱褒若亡命而去,爾等先斫斷叛軍牙旗!”
斬將!奪旗!
無論哪一點,都能提前將勝局鎖定!
而欲報殺妻之仇的乞牙厝,亦不負他所期望。
一路疾奔離朱褒約莫五十步,方才被警覺。
見朱褒側目而顧,惶惶讓身側數十親衛迎來時,他便倒提著的長柄鐵蒺藜骨朵,一邊拔足狂奔,一邊發出野獸般的怒嚎,“賊子朱褒,納命來!”
長柄鐵蒺藜骨朵,是鄭璞託付軍中鐵匠,為其量身定製的。
倚仗力大與身長,步戰時,可以力破巧,摧鋒破陣。
乞牙厝甫一奔到兩軍短兵相接之處,長柄鐵蒺藜骨朵便高舉,以泰山壓頂之勢斜砸下。
與他面對的叛軍親衛,很訓練有素的,將半個身體都斜斜的藏在了圓盾之下。
意圖用坡度卸掉對方的力量,以待對方舊力方去,新力未生之際,將另外一隻手握著的環首刀捅進對方的肚子裡。
他的做法很對,亦很可惜,沒機會了。
“嘣!”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圓盾在陽光投射與塵土飛揚中,化成四射的木屑。
那名可憐的叛軍親衛,半個肩膀都被砸凹扁了。慘白的骨頭斷裂,有些刺出肌理來,有些倒扎入肺腑,讓其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喉嚨裡就被胸膛湧上的鮮血給堵住,倒地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而乞牙厝看都不看他一眼。
藉著被盾牌反彈之力,手腕一翻,借力就力,再度揚起了手中的兇器,帶著死亡呼嘯之聲,往另外一個兵卒勢如奔雷。
“嘣!”
又是一條人命,如螻蟻般被凋零。
又一個兵卒的腦袋,如同裝滿油脂的罈子被暴力砸碎,參雜著百里透青的塊狀小肉,與那殷紅鮮血濺落滿地。
“賊子朱褒,納命來!”
乞牙厝殺得興起,雙眸死死盯著朱褒,狂怒咆哮著。
不顧被血滴濺了滿身都是,再度提著長柄鐵蒺藜骨朵往前衝。
堪稱擋者披靡。
盾牌被鐵蒺藜骨朵掃到,就會破碎斷裂,連人的胳膊都斷了;如果是兵卒身軀被碰到,猶如高速馳騁的戰馬撞到,當場離地倒飛,噴血斃命。亦讓那鐵蒺藜骨朵,沾滿了殷紅的鮮血與白色的腦漿,尖銳的鐵刺上甚至掛著碎肉。
僅距二十步的朱褒見了,心懼面怖。
“太守,速走!”
那位報信歸來的親衛,連忙扯著朱褒的衣袖,往那清理的七七八八的山道而去,“後軍已悉數到來,可護太守歸去句町!”
他的做法,很對。
因為再不走,乞牙厝率領的數十板楯蠻,將會兵臨眼前,想走亦來不及了。
但他此舉,亦是將牙旗扔下了。
牙旗若倒,於主將被誅無異,皆會引發全軍潰敗!
抑或說,是將朱褒多年所積累的嫡系皆拋下了,既使歸去了句町縣,亦不會再有重整旗鼓的財力物力!
然,被拉扯著的朱褒,卻是沒有呵斥。
更沒有拒絕,而是腳步於不知覺,隨之奔跑了起來。
“嘣!”
再度將一悍不畏死的叛軍,狠狠砸飛,乞牙厝偷空抹了下臉,目視朱褒正往遠處遁去,情急之下,便後退數步,放聲大吼,“朱褒已逃,速去斫斷牙旗!”
待板楯蠻轉變突襲方向,將攔截的叛軍引去後,他便獨自一人,偷摸側斜繞道往朱褒奔去。
兩人距離,本就數十步。
常年與山野上狩獵為生的乞牙厝,步伐十分輕快,拔足奮力追趕,不過少頃,竟斜插入了朱褒前方。
“嗷!”
亦不做客套,一聲大吼,沾著無數腦漿、血跡、肉渣的長柄鐵蒺藜骨朵便出現,帶著千鈞之勢往地上的朱褒砸去。
“噹!”
報信的親衛,舉起長刀,勇猛向前,擋住了乞牙厝的第一擊。
然而他雙手虎口盡裂,當即便一口血給噴出來,身軀亦被巨力震得噔噔後退數步,一下子坐倒在地,掙扎數息,都爬不起來。
此刻,朱褒身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