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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再南去,乃丞相定論也!狠戾之謀,我私謂之狡言也!”
話落,楊儀目光定怔,一時不語。
旋即,眉豎須張,勃然作色,“小輩休得妄言!鎮南將軍乃朝廷中流砥柱,你職不過一書佐,焉敢自尊大,前去鼓動口舌邪?我身為相府參軍,尋鎮南將軍之事,尚由不得你專美!”
呃.........
有損名聲之事,竟也爭之?
此人性情,雖不討人喜,卻也頗有擔當。
不過,能得丞相器重,授職為參軍,自是有幾分道理的。
鄭璞心中暗歎,亦對楊儀的感官,好轉一二。
然而,很快的,剛泛起的那幾分好感,當即便消失無蹤。
因楊儀呵斥罷,竟說道,“言不諧,事必不順。我與子瑾,性情難相容!你休沐畢,自行署事去!署畫地度田之事,我自會稟丞相,自任之,不敢有勞!”
言罷,不等鄭璞回覆,便拔步而去。
性情難相容邪?
固然,我生性剛愎!
然,你卻是不自問,可有長者虛懷若谷之襟邪?!
哼!
心中一聲冷哼。
鄭璞當即拔足,往前追數步,先拱手一禮,朗聲而道,“生性不契,稟信不諳,見解不一,乃私也!守職署事,為國操勞,乃公也!璞雖年少,亦知不可因私而廢公也!丞相已定璞與參軍共署事,安能因私而增丞相憂煩邪?望參軍心自斟之!”
語罷,轉身,大步離去。
徒留那楊儀目顧其背影,好一陣橫眉切齒。
然而,少頃之後,他又凝眉,不知思及何,竟捋胡作笑顏矣。
卻說鄭璞出了相府,見日未及中天,便疾步趕歸小宅,喚鄭乙備鹿車及傅僉收拾,自身轉去沐浴整容一番,便往皇宮而來。
候闕少時,便被禁衛引路,入宮禁一池畔小亭候駕。
此處之景,頗為雅緻。
但見假山兀起,花木並立,以為景障,取“曲徑通幽”之意;水池之內,佈滿荷花,一蜿蜒小水道闢於側,似是為“曲水流觴”雅興所作。
只是可惜,此時已臨仲冬,萬物殘敗,花木及那池內荷花皆凋零頗多。
讓人甫一見,非但無臨水靜悠之曠然,反平添幾分悲秋傷春之感。
少小長於宮禁、隨行而來的傅僉,見禁衛甲士立得頗遠,便低聲語之,為鄭璞敘起此處之況。
“先生,天子頗喜此處景緻,常設私宴於此,與親近之人同樂。”
“先生,天子尤喜荷花,閒暇之時,嘗臨亭作丹青,贈與他人。如文容兄、紹先兄、巨師兄等人,皆被恩賜之。”
“先生,天子........”
唉,天子哪是喜此地景緻啊~~~~
分明是閒暇無所寄情,是故聊以生趣罷了。
隱隱心有所悟的鄭璞,伸手拍了拍正兀自喋喋私語不休的傅僉,低聲告誡之,“噤聲。人臣者,不可倚恩寵,而語天子之私。”
亦讓傅僉當即斂容,噤若寒蟬。
駐足等候約莫一刻鐘,一約莫年齒十四五之人,身著舍人服飾,引不少宮人而來。
先是讓宮人擺案鋪席設宴,才轉身來鄭璞之前,笑容燦爛,“鄭書佐,在下乃張紹,字文繼,今添為舍人。天子令我先來設宴,以待書佐。”
故車騎將軍次子?
“天子隆恩,璞感銘五內,不勝惶恐。”
聞言,鄭璞先面北側右拱手,遙致天子後,才對張紹言笑晏晏,“今竟得識車騎將軍之後,乃幸也!”
“不敢當,不敢當。”
張紹聽罷,笑容更勝,連聲謙遜,步來與鄭璞並肩。
先笑著拍了拍傅僉手臂後,才目視鄭璞,言道,“鄭書佐,我自幼筋骨羸弱,難為武事之能。是故,頗喜,亦喜書法。書佐先前所書,贈與龐巨師的《陋室銘》,我有幸得見,甚喜其書法,卻不曾識之,嘗引為憾。今得逢面,還請書佐不吝明我。”
“不想閒居山野之拙作,竟能入張舍人之眼,甚幸哉!”
鄭璞囅然而笑,亦不藏私,將瘦金體細細說來。
“此書法,我私謂之‘瘦筋’,取其字無肉而筋骨挺拔也!亦可謂,取‘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之意自勉也。士者,可窮困潦倒、生計無可繼;可刀刃加身,死無葬身之地。然,不可無氣節之骨也!”
話甫一落,張紹未言答,竟有一記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