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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便是極限。至於防禦工事,幾乎未開始修繕!
譬如那壕溝就尚未挖掘,路障也沒有開始設定等等。
魏軍甫一至,可長驅衝陣而來,直接驅兵臨陣前短兵相接!
本就兵寡,而營寨不堅,焉能抵禦!
此情此景,鄭璞瞬息間暴跳如雷,又有何稀奇?
不過,事已至此,抱怨解決不了問題。
“列陣!!”
“迎敵!!”
無需鄭璞發令,同樣見到潰兵遠遠奔來,句扶等便開始厲聲咆哮,各自呵斥著麾下作好迎戰的準備。
嗯,為兼顧防禦東向與北向,鄭璞新落的營寨,所選之地乃一岔路口。
背無所依,兩側皆是士卒可衝上去的緩坡,存在著極大的缺陷。
任何一位稍有戰事經驗的將率,臨陣時都能尋到破綻。
如可倚仗兵力優勢,以大軍前方冒死衝陣,讓鄭璞無暇兼顧兩側緩坡。隨即,便讓別將領士卒衝上緩坡,採取弓箭壓制,讓漢軍無法專注迎戰。
如此劣勢,自然非塞道扼守的良選。
然而,倉促之間,能尋到此地已然是萬幸,鄭璞無法苛求太多。
他唯有的選擇,便是儘可能的將此劣勢縮小,不被逆魏反佔了地利而壓制。
是故,修築的營寨,乃是內外雙圍。
外圍以鹿砦、拒馬等為屏障,環形結陣,不留出入寨門,逼迫魏軍只能登鋒履刃,攀爬障礙物而戰。
內圍,則是以武鋼車及輜車,呈現半圓形雜亂無序的擱置。
車體彼此左右預留通道,或寬或逼仄,可容士卒循入;而前後會預留空間,或大或小,可容士卒肆意廝殺。若是從蒼穹之上俯瞰,猶如一片揉雜了眾多花期不同的花海,而武鋼車及輜車猶如綻放的花朵,犬牙交錯、無序可循。
無論敵我,入陣後都無法保持隊形。
亦是讓魏軍即使佔了山道兩側緩坡後,亦擔憂誤傷袍澤而投鼠忌器,無法拋射壓制。
是故,當馬謖部的潰軍狂奔而至時,鄭璞所下的命令,乃是膽敢靠近外圍者,無論敵我,皆殺之!
頗為殘酷。
卻深諳臨陣決機的當斷則斷。
因為那些潰軍倒卷本陣而來,亦是變相的成為了,魏軍衝陣的“敢死先登”。
“嘣!”
只見前排十餘漢軍將士,手執一石弓仰射。
那箭矢在蒼穹中畫了個半弧,深深扎入了土壤中,紅色的箭尾微微顫顫的抖動著。
從那箭尾至外圍鹿砦的距離,便是被稱為“死亡區域”的一箭之地。
臨陣時,魏軍若跨入此區域範圍內,便會迎來漢軍的弩矢。
而如今,率先迎接弩矢的,乃馬謖的潰兵。
許多倉皇而逃來計程車卒,絲毫不顧及鄭璞軍中,示意他們沿著兩側緩坡而行的旗幟,悶頭便衝了進來,
“放!”
督領東側一線的句扶,當即吼聲如雷。
亦讓近百支弩矢,掙脫了弩弦,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疾促洞入了袍澤身軀中。逃竄在前排的潰兵,猶如狂風席捲而過的麥浪,瞬息間便伏地不起,哀鴻遍野。
幸運逃過一劫的潰兵,猛然頓足而立,硬生生的止住了身軀。
雙眸驚懼不已,滿臉皆是不可置信。
他們無法想象,沒有死在逆魏戰刀之下的袍澤,竟被漢軍所殺戮。
隨即,有些人便開始雙眸充血。
後有追兵,前有友軍無情攔道,覺得無有活路的他們,心中的暴戾瘋狂的燃燒著理智。
他們戰敗了。
如今又被拋棄了。
這種念頭化成了憤慨,以及滿臉決絕。
“殺!”
高揚起手中的利刃,他們奮勇向前,不懼死亡的往鄭璞軍陣衝去。
或許他們覺得,比起魏軍的殺戮,己軍的不容,更不可原諒吧。
只不過,漢軍陣內再度響起了整齊的弩絃聲,讓他們的結局無有例外。
所幸,連續兩撥無情殺戮的弩矢,讓更多人看清楚了,鄭璞軍中示意他們衝上緩坡而歸營的旗幟。
“上山!”
“上坡!”
.......
終於,馬謖軍中各級將佐的呵斥聲音,姍姍來遲。
亂糟糟的千餘潰軍,猶如一支被篾刀破開的竹子,往兩側分流湧入緩坡,將更遠處銜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