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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元氣大傷。
蓋因以戰爭底蘊而算,損兵五百而殺曹魏一千,我大漢仍不敗而敗也!
何苦來哉?
“子瑾無礙乎?”
不知被腹誹的魏延,令士卒們去照料傷者後,便步至鄭璞前,罕見的露出滿臉笑容而問。
的確,他心情暢快無比。
隨著司馬懿遣來的援軍,被悉數誅殺及俘虜,申儀勢孤而退入洵口戍圍,讓此番出兵的目的,幾乎達成。那下方無有多少兵力駐守的西城,對於他而言,已然是任憑拿捏了。
“無礙,將軍恤問。”
氣喘吁吁的鄭璞,直身拱手而答。
“甚好,此番大勝,與子瑾昔日謀劃........”
頷首而笑的魏延,正想說些什麼,卻眼角餘光瞥見一士卒正揹負傷者而過,便倏然止言。
且是趨步向前,以雙手護著那傷者,免得山路崎嶇而顛簸到了傷口。
亦讓鄭璞見了,不由心頭一暖。
不得不說,部曲出身的魏延,對待士卒堪比昔日的關侯。
也將方才心頭上的那縷不滿,盡數化去。
或許,乃是每個人的看法不同吧。
他覺得戰局尚未到決死弄險的地步,而魏延或覺得已刻不容緩吧。
少時,傷卒皆安頓得當,而下游的關興部,已然遣人來稟,聲稱已然將俘虜盡數收降,問魏延打算何時長驅去西城,將城池內的黔首黎庶遷徙,以及搜刮軍輜糧秣等。
恩,此番兵出西城的主將,魏延自是當仁不讓。
關興部亦被丞相勒令,歸魏延排程。
卻是不想,不知是此番鄭璞力戰之由,魏延態度大變,竟無有當即獨斷軍機。
反而,乃前來尋他一起合計,“子瑾,我知丞相素謂你多謀。此番前去西縣擄民歸去,當如何避免,被那逆魏司馬懿探知邪?”
聞問,鄭璞亦驟然凝眉成川。
上庸與西城先前,於靈帝時期,皆是隸屬於漢中郡的縣。
彼此之間,距離不算遠。
雖兩者之間,無有河谷貫穿而過,山路崎嶇難行。
然司馬懿若是得知了訊息,兩日之內必然可驅兵至,而漢軍遷徙一城黎庶及輜重,可不止兩日之功。
除非,放棄西城的輜重及糧秣,僅是拔黎庶而歸。
默默沉吟了半晌,鄭璞方昂頭,輕聲說道,“將軍,若不讓我試試,看可否能勸降申儀吧。”
“勸降?”
微作詫然之態,魏延便揉胡而思。
誠然,若是申儀能降,漢軍所面臨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申儀久任西城太守,一城黎庶皆俯首聽命,讓他下令遷徙,在佐以刀兵,無人膽敢磨蹭。
且,可令他遣一死忠之人,去軍報給司馬懿,聲稱此地安若泰山,便可拖延數日。
然而,魏延對申儀為人,甚為不屑。
此賊素無信義,屢屢叛大漢,如今被困死在戍圍內,當讓士卒登鋒履刃而誅之!
以洩昔日丟東三郡之恨!
自然,不屑乃私憤,一切當國事為重。
沉吟少時,魏延便出聲問,“勸降賊子申儀,子瑾且有幾成把握?”
亦讓鄭璞齒牙春色,“回將軍,乃九成。”
呃.........
九,數至大者也。
鄭璞說九成,乃是絕對的把握。
是故,魏延先是啞然。
旋即,便囅然大笑,“善!子瑾可速去,我遣軍護之。”
“諾!”
拱手作禮,鄭璞便帶著扈從大步離去。
待到了洵口戍圍,便做了封書信,讓士卒以箭射入內。
書曰:
“太守今兵敗,被困死地,逆魏援軍已盡數伏誅,我軍將去破西城,盡拔黎庶徙歸漢中。其中必不乏太守部曲家眷,屆時軍心動盪,戍圍安可守乎?再者,縱使我軍不拔洵口戍圍,太守亦無活路矣。彼司馬懿,為救太守而喪兵失愛將,必不饒之。自古良禽擇木而棲,蜀地成都,太守宗族皆在,何不出戍圍而降?”
申儀得書,看罷便闔目昂頭,長聲嘆息不已。
正如鄭璞而言,他已無活路了。
哪怕司馬懿不會藉故誅殺於他,雒陽廟堂亦然會因此戰,將他奪爵左遷,就此淪為庶人。
畢竟,西縣黎庶被漢軍盡徙而走,對於曹魏而言,申家也沒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