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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知會公尚兄了。玄武軍成時,丞相遣於我二副職,一乃徵南將軍次子趙義弘;一乃故梓潼太守之子霍紹先。”
這次,饒是歷事無數的張慕,都愕然不已。
徵南將軍趙雲,故梓潼太守霍峻,他還是聽聞過的。
亦知道,這兩位的子嗣,給鄭璞當副職,意味著丞相器異的程度。
他所將鄭璞殺於此,被夷滿門亦不意外。
且,他心中,隱隱生出一縷感動來。
最初,覺得鄭璞招他來面談,不過是想借著招降一股賊寇,以為功績覓得升遷之階罷了!焉能是真心為他謀一活路?
然而,能讓徵南將軍次子充任副職之人,還需這點功績晉身?
什邡鄭氏果如傳言般,乃積善之家也!
桑園鄭郎,亦名不虛傳矣!
暗中感慨了一句,張慕略作思緒,便起身躬身而拜。
音容皆激昂,“慕本鄙夫,落草為寇,有辱家門。今桑園鄭郎不棄,屈尊前來為招降,救我等於水火之中,慕若不涕零降伏,豈非與禽獸無異!”
“言重了。”
連忙起身,扶起張慕,鄭璞喜笑盈腮,“公尚兄棄暗投明,乃朝廷之幸也!”
既然張慕願意歸服,之後等事便容易了。
歸去秦府的鄭璞,伏案手書上表,讓扈從乞牙厝趕去雒縣,讓驛卒傳去丞相府。並讓其知會霍弋及劉敏二人,先行將玄武軍領歸成都。
嗯,他打算暫留在此地,給張慕示之以誠,免得其心疑而反悔。
成都,丞相府。
擱筆於案的丞相諸葛亮,輕聲喚來值守小吏,讓他將一手令轉傳去。
那是對張慕等賊寇的授田安排。
正如鄭璞所料,丞相甫一聽聞有山賊願降伏,被朝廷遣往漢中郡落籍編戶,心中欣然鼓舞。
只不過,他沒有料到,丞相排程安排罷了,又捋胡對著他的上表,闔目捋胡作沉吟。
嗯,於鄭璞的急報中,聲稱臨去憑弔秦宓的途中,“偶遇”了一股山賊。且“萬幸”此些山賊感朝廷仁義,皆願意歸降。
是故,丞相目視著“萬幸”兩字,嘴角不由微微扯動了下。
抑或者說,事必躬親的他,從來都不相信幸運之說。
微微側頭,略作思丞相便從庋具中取了三份軍情述表,一併鋪陳案几上。
都是鄭璞近數月的行舉。
如接令領軍攻陰平時回執,內附著索道運糧的建議;如關於景谷道之戰的述表,戰獲及傷亡等;如天子劉禪轉來的張苞私信,內有他的北伐之論。
短短數月,此子竟能為國思慮如此之多,足見他的一片赤誠之心。
且常不表自功,如力舉趙義弘為騎督,如將山賊降伏歸於朝廷仁義。
可嘉焉!
心中讚賞了句,丞相抬眸目視著窗帷外。
長屋簷下的鳥巢,先前那嗷嗷待哺的雛鳥,已然展翅南去越冬矣。
建長矣!
可展翅擊空,翱翔千里矣!
思至此,丞相的雙眸中,不由泛起了點點欣慰。
也思及了他先前,想為鄭璞挑選一功勳之家為姻親之事。
卻是不想,近日他入宮,天子作閒談時,竟同樣談及了鄭璞的親事。
直言不諱,聲稱遠在漢中廣石的張文容,有家書歸來讓張皇后與夏侯氏商議,想以張家小女許給鄭璞之意。
是故,張皇后以天子與鄭璞常通書信,問及鄭璞為人。
“相父,朕覺得鄭卿才學甚嘉,乃張家良婿也!不知相父以為如何?”
那時,天子轉述罷,還以此言發問。
亦讓丞相頗為訝然。
他最初讓家中細君幫著物色,年齡相當者人選有二,一乃故侍中馬良之女,一乃相府長史向朗之女。
哪料到,張家亦有此念邪?
不過,張家小女的父輩功勳,比此馬向二家更隆。
且張家如今的身份乃是外戚,鄭璞若與張家成姻親,便是與天子乃連襟,或許於國更佳!
然,張家小女,似是年齒尚小?
鄭璞北駐漢中之前,恐其未到及笄之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