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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褒斜谷、子午谷,都督夏侯楙”、“雒陽,曹真、張郃”、“隴右,雍州刺史郭淮、天水太守馬遵”、“武都郡,陳倉道、祁山道,白馬氐楊千萬”、“陰平郡,白水關、景谷道、氐王強端”、“隴西河首枹罕、羌道-沓中、羌胡部落”。
竟是將東西秦嶺山脈,逆魏將領與親魏羌氐以及騎牆勢力,幾近悉數錄於紙上。
不過,他思吟片刻,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自訕笑了幾聲。
徑直取筆點墨,將雒陽、關中及隴右悉數劃掉後,再度揉鬍鬚而思。
此次猶豫更久,執筆之手幾經停頓,才將東三郡、隴西郡與武都郡劃掉。讓原先密密麻麻的小字,僅留下陰平氐王強端。
亦眉目舒展,將蔡侯紙捲起,就著油脂燈燃之。
待好一陣聳肩挺腰扭頭,緩解久坐的酸楚罷,便熄了油脂燈。
寒冬寂夜,再度陷入孤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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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雖外出,點卯署公之事,鄭璞亦不敢懈怠。
翌日,點完卯後,便尋總領相府事務的長史向朗,被遣來主簿署屋,協助計吏之事。
不是歲末清點邸閣及武庫的庫存。
而是署計各郡縣運送至梓潼郡涪縣,儲放的糧秣及刀兵輜重等。
涪縣水陸四通,歷來是蜀地支援北部各門戶關隘的重鎮。
是也,丞相已經開始排程著,將蜀地物資運送至漢中綢繆北伐了。
期間除了匠作署將筒車模型、獨輪車送來相府,引眾人好奇詢問外,署公的日子猶如一灘死水,紋絲波瀾不驚。
且,柳隱在漢中,龐宏、句扶依舊未歸來成都;譙周走巴蜀宣逆魏暴戾,張表無比忙碌;諸葛喬與關興,則是被遣去周遊各郡駐軍之地,與士卒同甘共苦,參領軍中之事。
讓鄭璞剎那間,恍惚以為自身於這成都城內,無一友朋。
不過,無人擾亦不錯。
歷經久別,方知與家人重逢團聚的歲月,是如此靜好與享受。
直至暮冬中旬將盡,丞相諸葛亮歸。
或許,是各部軍駐地散佈各郡的緣由,外出跋涉了二十餘日的丞相,依稀有了些餐風飲露的痕跡。
不僅眉目間疲倦之色彰顯無遺,連法令紋都深了幾分。
唯獨雙眸,一如既往的熠熠灼灼。
將為大漢復興、克復中原的鞠躬盡瘁,薪火相傳,燃起所有人兒的胸中鬥志。
被召來署屋內議事的鄭璞,目睹丞相容顏憔悴,心胸激盪難平。
既有被傳火感染的亢銳,亦不缺少如刺心般惜痛之情。
春蠶至死,蠟炬成灰,雖激勵了無數人,然卻是以傾盡自身為代價,焉能不令人動容邪?
“休昭所作的起居錄,我已讀之。”
將最後一份案牘,遞給值守小吏拿去後,丞相方抬起頭,目顧靜候一側的鄭璞,含笑而贊,“天子此番出宮,行舉多有諳於仁君之風,子瑾當日所諫,頗好。嗯,還有那‘知行合一’之言,亦甚嘉!”
“陛下有先帝之風,乃天數也!璞不敢居功。”
聞言,鄭璞連忙拱手,口出謙遜言。
“呵~~~~”
不出意外,對於後輩的謙虛,丞相自是歡欣作開心顏的。
頓了頓,又言道,“金堂峽之事,子瑾且言之。”
“諾。”
恭聲領命,鄭璞大致將金堂峽地勢及情況說罷,便細細說起了水轉筒車,以及便於崎嶇山道中運糧秣輜重的獨輪車。
亦讓丞相眸中,不斷泛起異色。
待鄭璞說罷,他並沒有當即表態,乃是耷眼捋胡而思。
良久,方睜眸,徑自取了空白竹簡,執筆點墨疾書,邊書邊謂道,“筒車承軸難負重之難,自有匠作署思慮,子瑾不必憂之。倒是那獨輪車,若果如子瑾所言,能輕易行走於崎嶇山路,以及逼仄狹隘的棧道,此乃大善之舉也!”
言罷,書已然。
亦不等鄭璞回話,丞相便輕叩案几,喚小吏入內,肅容叮囑,“速將此書傳於蒲西曹,讓其暫緩其他事務,先去門下督取了那獨輪車,工善益之!”
蒲西曹,乃是相府西曹掾,蒲元。
“諾!”
值守小吏斂容,朗聲領命而去。
亦讓鄭璞心中微有赧然。
似是那“木牛”與“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