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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引路,並承諾擄掠所得皆給他們所有,便會激起這些胡虜的貪婪。
再者,遷徙他們入關中定居,本就需要為大魏而戰。
兩軍鏖戰的決絕蹈陣赴死尚不可免,僅僅是讓他們遣遊騎擄掠,禿髮壽闐安敢拒絕?
既然如此,現今屈尊示之以恩、待之以寵,又有何不可!
待這些鮮卑胡虜,將隴右之地寇掠得人心惶惶、逆蜀防線現出漏洞來,便是讓魏國尋到戰機之時!可大軍悉出,一舉將隴右奪回來!
亦無需擔憂,厚贈這些胡虜物資等,會催生他們勢力大漲而尾大不掉。
昔日的匈奴也好,今日的鮮卑也罷,所倚仗的戰術,皆是以廣袤千里的草原為縱深,避戰耗時日,拖垮中原王朝大軍的補給,再趁機破之罷了。
論正面交鋒,區區胡虜在甲冑俱全的魏軍強弩利箭面前,便是肆意屠宰的牛羊。
如今他們既然已經入了關中右扶風定居,失去了草原的廣袤,以及與逆蜀連番消耗實力後,豈不是任憑大魏拿捏?
於曹真心中,早有了定策。
待將逆蜀逐出隴右後,便上表雒陽,以武力脅迫這些鮮卑胡虜編戶。以千戶為單位,打散了遷往各州郡定居,避免養虎為患。
如若有膽敢不從命者,屠了便是!
反正大魏境內,本就無有鮮卑部落盤桓,殺之亦不可惜。
而夏侯霸看不到這點,足以證明他胸中的權謀,尚不足以鎮守一方。
竟不知,有舍方有得。
再者,此一時非彼一時也。
護烏桓校尉田豫出塞,在馬邑城敗於軻比能,讓內附入幷州的匈奴五部生出了恣睢之心。
河東及冀州的兵卒必須留守,威懾幷州無有動亂,已無法調遣來關中作戰。
此時不厚待此些胡虜,讓之為大魏效力,又從何處調遣兵力去擾隴右?
從關中出兵攻打隴右,本就侷限於地形地理而事倍功半。若是拖延時間太久,讓逆蜀在隴右的根基夯實,屆時再傾力攻之,尚有幾分勝算!
且近數個月,涼州軍報如期至時,皆在末尾錄上一句:逆蜀丞相諸葛亮以蜀錦茶葉等物,誘惑湟水流域的羌胡部落,讓涼州人心已動盪矣!
長期以往,恐涼州羌胡部落及豪右皆對大魏離心,以駐守涼州的四五萬兵馬,尚可守土乎?
正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
此乃時不我待也!
區區物資,有何捨不得!
唉.......
仲權可為突將,不可為督將也。
而涼州及隴右之地,我大魏唯有郭伯濟可督戰矣,
心中再度一聲嘆息。
曹真側頭目視著夏侯霸,含笑而道,“仲權言之有理。不過,無需擔憂太甚,我心中自有定策。”
言罷,便登上車駕,歸去長安城內。
在車輪滾滾向前之時,闔目而思,躊躇著如何將郭淮調任去涼州。
嗯,隴右戰事結束後,身為雍州刺史的郭淮,哪怕是有了討平安定楊條的叛亂,亦然被追失土之責。乃是罷了刺史之職,轉為雜號將軍留在曹真麾下聽用。
雖說,雒陽曹叡及袞袞諸公皆知失土之責不在於郭淮,然而總得申示朝廷法度。
不然有了先例,日後便難有人敬畏律法的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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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郡,臨洮縣,望曲谷。
一座漢家營寨,依著秦昭襄王長城的遺址而落。
迎風獵獵的兩杆旌旗,各自繡著“玄武”與“虎步”二字。
丞相諸葛亮遣鄭璞的本部,與姜維率領的兩千虎步軍,來此處駐紮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昔日戰國七雄時期,秦昭襄王為了抵禦西北羌戎部落的入寇,以望曲谷為起點,大致沿著洮水途徑臨洮、安故至狄道,再折回東的首陽縣,蜿蜒至終點的平襄縣上方。
呈現“幾”字形。
如今,這段被風吹雨打去的殘敗遺址,也成為了大漢與河首羌人首領唐泛以及逆魏的疆域分割線。
將隴右豪族遷徙走後,丞相讓士卒修築蕭關道、隴關道與渭水河谷等關隘時,也分遣各部兵馬分散駐紮,扼守住防線。
鄭璞便遣來此,乃是因望曲谷,亦是隴西與武都郡的分界。
望曲谷再往西,便是出了大漢疆域外,以參狼種羌為主的羌胡部落棲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