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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在北京的天際線上，也許還有幾分鐘，黑夜就會徹底來臨。我和大黃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面對著隱約可見的夕陽，已是醉意朦朧。房間裡，邁爾斯戴維斯的小號聲悠揚明亮，一瓶82年的雄獅已是空空如也。
“這酒真他媽不錯，還是你會享受。咱倆最近是不是喝酒有點多啊你說。”
“人生百年常在醉，不過三萬六千場。”我悠悠的說。
“你又想起什麼來了跟這吟上詩了。”
我嘆了口氣，有點哀怨的說道：
“大黃我發現咱倆還是太嫩了。”
“從何說起？”
“我下午確實去問零了一些關於寧欣的事，也問了鄭燁偉的情況，你猜怎麼著？”
“他倆現在是一對？”
“臥槽你怎麼知道的？”
“我瞎說的，哈哈，真的？不會吧，這也太神奇了。”
“一點都不神奇，鄭燁偉這傢伙，從小學那會兒就留了寧欣美國的通訊地址，後來又有了她的電子郵件，一直保持聯絡。畢業前就申請了和寧欣一所學校讀說是。”
“這是寫呢麼，臥槽，我覺的有點假啊。”
“他們倆正式在一起快兩年了吧，好像已經要結婚了。零說鄭燁偉信用卡賬單上有個鑽戒，現在在寧欣那裡。”
“那你悲催了。”
“是啊，而且寧欣回來就是處理一些家裡的事，好像後天就要回美國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麼？”
“不知道，沒什麼了吧。我還是想想該去哪找我爸吧。祝他們幸福。”
“我要是你就去美國找寧欣，來個好幾倍大的鑽戒，再整個倍兒浪漫的求婚，就算不成也噁心噁心鄭燁偉這傢伙。”
“那她估計更覺得我不是正經人了。咱們一個家屬院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我怎麼會畢業兩年就這麼有錢？”
“這倒是，實在不行就說你中了雙色球唄。”
“中你大爺，那得中多少次啊。再說我就不能自己有本事賺的麼？”
“你咋說都行，她能信就好。所以你真要去美國找她？”
“不知道……”確實，我想到那些錢也確實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賺，心中很是不安。鄭燁偉也許確實很出色吧現在，而且人家這麼多年的努力，比我強多了。想到這些，我決定放棄。
大黃對我的決定不置可否。可能因為他也覺得我確實沒什麼希望吧，除了買通鄭燁偉放棄這也一招。但這一招也太沒意思了，何況我也不知道鄭燁偉會不會被買通。
“你相信我，估計不超過一千萬人民幣，這傢伙就會聽你的。”
“然後呢，寧欣也不一定會跟我在一起啊，說不定還會恨死我。”
“我就一說，具體我也沒什麼計劃，算了這樣確實不好，你就放棄吧。”
“嗯，我還是問問陳叔什麼時候有空，咱倆去找他聊聊零的事吧。”
“好。”
轉眼過了一週，雖然寧欣的事時時浮現在我心頭，像杯濃重而苦澀的茶水不得下嚥，我卻好像已經習慣了每天與這種感覺為伴。陳叔叔上週去杭州開了個會，今天中午回來，我們約好了我去機場接他。
拖著陳叔叔的行李來到車邊的時候，他有點驚訝，但隨即笑道：“你可小心點啊，股票賺的太多且只賺不賠，會引人注意的。”
“放心陳叔叔，零會告訴我怎麼做。”
“對了，說到這，你覺得零到底算是ai還是隻是個普通程式？”
“我覺得她也許有成為ai的能力，但是被嚴格限制為一個普通程式。”
“這說明即使對於她的製造者，ai也是很危險的東西，需要嚴格禁止。”陳叔叔補充道。
“而且奈米機器人其實是有行為能力的，基本可以做任何事，但在零這裡，只能用來採集資料。”
“是啊，說明製造零的人，對地球和人類是很善意的。”
“但如果有一天他們改變注意了……”
一瞬間，我和陳叔叔同時陷入了沉默，車內異常的安靜。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半晌，陳叔叔打破了沉默。
“您的意識，是想讓我和我爸說，請他們遠離地球麼。”
“那樣也不一定有效吧，我覺得有必要研究下零的硬體，或許對地球的科技有發展有幫助，讓我們儘快達到和她的製造者相同的科技水平。或者至少，有一些反制措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