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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錢,卻一直捨不得買。”
200塊,放在九年前,對於一個普通的單親家庭來說,算不上奢侈品,卻也是一筆沒必要的支出。
可是現在提起,可以用一個“才”來表達。
夕時咬了咬嘴唇,淡淡說道:“阿姨,和我說說您兒子的事吧。”
一旁的彭麗似乎有些牴觸,欲言又止地看向徐立辰。
徐立辰說:“她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有些事迴避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覺得她的資歷不夠,我可以說,在抑鬱症方面,她比我在行。”
彭麗聽後忙搖頭,“不是的,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她看了眼旁邊的聶鳳萍,聲音壓下去說:“阿姨她提起小璽的事就……”
“放心,今天下午我沒有別的預約。以你們的情況,我可以按次收費。”
徐立辰這麼一說,彭麗明顯地鬆口氣。
事後徐立辰才告訴夕時,來看心理醫生的錢是彭麗出的,用的是結婚前自己的私房錢。從她願意找到徐立辰這個市裡頂尖的心理醫生,彭麗是很想將聶鳳萍治好的。但每個小時高昂的費用,彭麗也要權衡一下。而病例裡也寫了,聶鳳萍每次提起她的兒子楊璽,總是要從他很小很小的時候說起。
楊璽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查出了胃癌。
癌症這種病,不論是倒退幾年還是十幾年,都是能壓垮一個家的絕症。
聶鳳萍賣了家裡的兩間平房給丈夫治病,也只是讓人走得慢一點,走的時候形容更枯槁一點,戳在眼中的臨死麵容更觸目一點。
楊璽父親臨死的時候,家裡親戚來醫院催著還錢。
其實都知道他們家還不上,哪還能有錢呢?可是他們看不慣聶鳳萍不惜血本也要把人治好的心氣兒,多貴的藥也要用,一天的床位費多貴也要住,他們要是不來鬧,聶鳳萍就還得繼續借錢。
誰的錢也都不是大風颳來的。
債滾債,多好的親情也都磨沒了。
可能是楊璽的父親自己也覺得活著沒什麼必要了,叫過病床前的楊璽,交代了幾句遺言就即刻走了。父親的身體都涼了,走廊上的吵鬧還沒有停。還是隔壁床的家屬看不下去了,過來看看楊璽一直傻愣著怎麼回事,這才發現楊璽父親已經去世了。
就是到現在,楊璽父親臨終前說了什麼,聶鳳萍也一個字都不知道。
後來聶鳳萍就帶著楊璽一直租房子住,趕上下崗的浪潮,聶鳳萍又不幸沒了工作。早上給早點鋪幫忙,中午和晚上就去給別人家當小時工。掙的錢要交房租,要吃喝,要還債。
唯一沒讓聶鳳萍被生活壓垮的,可能就是楊璽的聽話和用功了。
也是在很久之後,很久到楊璽高考前期暈倒在教室,聶鳳萍才知道楊璽從來不吃早點,省下的早點錢要用來買水筆買筆記本買練習書。
她覺得虧欠孩子太多,當楊璽考上重點大學時,她賒下臉皮去找親戚借錢,死活也要讓楊璽把大學讀了。
念大學時,楊璽勤工儉學,所有的課餘時間都在打工。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個月雜七雜八能掙到不少錢後,楊璽的成績就一落千丈了。大學的功課對他來說成了可有可無,結識的一些社會上的朋友慫恿他休學去南省跑業務,他有些動心了。
聶鳳萍是從系主任那裡聽聞了這個訊息,連夜就收拾了全部家當,第二天坐車來了這個城市。
租房哪裡都能租,小時工也哪裡都能幹,她得守著兒子,她不能讓兒子毀了他自己的人生。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楊璽認識了彭麗。
彭麗比楊璽還要小一年級,那時念大二,剛從家裡回來,帶了大包小包的吃的。聶鳳萍在偌大的校園迷了路,正好看見彭麗,就過去問路。彭麗心眼兒好,提著包一路將聶鳳萍送到了楊璽的宿舍。
推門時,楊璽正在屋裡收拾行囊。
他看見聶鳳萍,自知理虧,手裡攥著衣服,頗顯窘迫地站在那兒,喊了一聲媽。
聶鳳萍聽著這一聲,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楊璽有些手足無措,忙將人拉了進來。這時他才注意到母親身邊的彭麗,低頭又看了看她手裡的包,伸手就接了過來。
後來,楊璽才知道那兩大包吃的根本不是聶鳳萍買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契機,楊璽和彭麗走到了一起。
有了母親的勸阻,再加上彭麗的鼓勵,楊璽沒有休學,並最終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研究生。
而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