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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珞來到兩人中間坐下後，兩個機器人之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就得到了改善。
“小主人，我們會安靜些。”管家略帶歉意。
“宿主……我，我太激動了。”系統邊開口，邊偷偷瞄著奚珞，也不知道自家宿主看沒看到星網上那些措辭骯髒的內容。
“我聽到你說打算黑了整個星網？”奚珞懶散地靠著沙發背，一身白的衣服並不會讓人覺得單調，反而帶著淡淡的暖意，“怎麼不繼續說了，我還沒聽過這麼有意思的計劃呢。”
系統隱隱察覺到自家宿主說得可能是反話，頓時慫了一大截，飛快地向後縮了縮，一直窩到了角落後，才緊張兮兮地觀察起奚珞的表情。
“滾回來。”
“啊？”系統不情願地嘟囔，身體兩側的爪子收回到了體內，開始用著極慢的速度跳到奚珞的腿邊。
“宿主，你們都欺負我。”系統看了眼兇得要死的奚珞，又望了望旁邊什麼事都沒有的管家，頓時委屈的不行。
奚珞拽起了系統，讓他與自己的目光平視：“胖球，你是不是又在心裡罵我是負心漢了？”
“沒。”系統背過了臉。
“可你臉上分明就是這麼寫的。”奚珞的語氣漸漸鬆了下來，“真的生氣了？”
系統像個小孩子似的鬧起了脾氣，死活不肯說話。
“那我道歉，好不好。”奚珞邊說邊用手指戳起了系統圓潤的身體，“話說你都這麼胖了，究竟是怎麼飛起來的？”
“胖球，你的晶片藏在哪裡？平時要不要充電？”
“你說你都是智慧生命體了，為什麼不能像人類一樣吃飯、喝營養液？”
“哼，宿主就算討好我也是沒用的，我絕對不......”系統高冷地轉過頭，卻目光卻正好觸及了奚珞面上還沒完全褪去的笑意，原本準備好的狠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其實，宿主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陽光一樣耀眼，輕易便驅散了心底所有的陰霾，暖意還縈繞在心頭，無法抹去。
“好吧，下不為例。”系統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嘴角，嗯，什麼都沒有流出來。
奚珞放慢了語速，帶著思索道：“胖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星網真的癱瘓了，會怎麼樣？”
系統疑惑地望向奚珞，似乎沒想通宿主說這話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腕錶已經有很多功能都可以不依賴星網了，比如說通訊、金錢交易以及身份證明。可即便如此，每年還是會有一大批的科研人員加入到星網維護中去，並且靠著這一代又一代人的積累，才讓今天的星網幾乎遍及了人類可以去到的每一個地方。”
“實際上，每天都會有成百上千的冒險者在陌生星球迷失，他們可能會遭遇到數不清的意外，像是載具損壞、腕錶功能異常，可只要他們處在的位置能夠短暫的接上星網，他們被救走的希望就在八層以上。”
“除此之外，星艦的導航駕駛，軍部對於‘在外星艦’的監察，對幾個大組織星際海盜的活動掌控，也依賴於星網。”
系統愣愣地看著奚珞，也慢慢能意識到點自己說要黑掉星網的話有些過了。
“可能對於你來說，讓星網喪失正常運轉功能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可就在這幾分鐘之後，你將會給無數人帶來巨大的災難。”
“星網崩潰，或許有的人會覺得事不關己，並幸災樂禍；或許有些罪大惡極者會興奮於擺脫了追捕；又或許你覺得我會因為看不見那些莫須有的造謠而高興......不，不會的，這種短暫的愉悅很快就被無限的恐怖而覆蓋。用個或許不怎麼恰當的比喻，星網對於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就好像公元紀的人們需要地球大氣的保護。”
“我沒想這麼多。”系統看上去有點難過。
“所以，你以為你的製造者，首先要求你熟記《帝星律法》與《機器人公約》是為了什麼？你誕生的時間太短了，他可以把所有的知識都灌輸給你，卻辦不到用正常人的價值觀教會你辨別對錯，辦不到讓你把每件事事情都考慮全面。以法律禁條做為你的禁條，就是為了讓你知道，有種東西叫做底線，無論何時都不能觸碰。”
“宿主，我知道了。”系統小聲地應和。
“我記得參加地球試煉的任務完成之後，你答應了我一個獎勵吧？”
“嗯，對的。宿主，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系統問得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