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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截樹枝迅速折回車內,衣裳落了不少雨。
朱槿舉著那一小枝葉花轉著看。
龍井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她上揚的嘴角,額前還有未擦淨的雨珠,道:“你跑出去,淋了雨,折了根本就斷了的樹枝,高興成這樣?”
朱槿扭頭對他笑:“師父,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發現生活的小美好。”
娑羅樹是一簇生長的,如果這根樹枝沒被風雨吹斷,她就不會去摘,這本來就要被淘汰掉的斷枝,她取了一截兒回來,枝丫花葉,全乎的,她就覺得很開心。
她講述時眼眸亮晶晶的,她那點簡簡單單的開心,就傳染了過來。
不知怎的,龍井嘴角有了些笑意。
他獨身走過的上千年,從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擁有愉悅的情緒。
朱槿見他神思飄忽,她伸出手,將這簇花遞給了龍井,“師父,送你。”
龍井不動,朱槿略有冒犯地掰開他的手指,將樹枝塞了進去,他沒有拒絕,朱槿就猜想他應該也是喜歡的。
龍井看了會兒手裡的花,再次閉上了雙眼。
接近午夜,雨停了。
朱槿關了廣播,剛想開口,見龍井還是緊閉雙眼,就猜到他應該是暈過去了。
這種情況這兩個月屢見不鮮,只能怪她的能力無法長時間支撐龍井的法術。
她從後座抽了薄毯,給他蓋上,啟程回家。
*
那是輝煌燦爛的千年前,百姓闔家團圓。
龍井一人坐在南安城塔樓的頂端,他俯瞰這片土地,白雪皚皚之下,各家燈火通明,無不熱鬧。
他手裡拿著南安城最出名的酒,菩提醉,酒罈上畫著娑羅花。
凡人的酒,他是不屑的,他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香濃郁,停留齒尖。
他沉思了很久,決心起身離開。
而那壇菩提醉,永遠留在了塔梢。
*
龍井聽著鳴笛聲睜開眼,他瞥到身上的毯子,思緒浮沉,許久沒有夢見過從前了。
朱槿發覺他醒了,道:“師父,吵醒你啦,剛剛有車直線變道。”
龍井沒應聲,但整個人有些陰鬱,朱槿掃了他幾眼,沒敢再說話。
誰惹他啦,怎麼突然低氣壓了?
剛才她喇叭那麼亂摁一氣,是多少有點吵,但也不至於給他吵生氣了吧。
一路上到家,朱槿都沒敢說一個字。
她知道龍井脾性陰晴不定,但這回不一樣,她是真不敢造次。
龍井和往常一樣進屋就坐到了沙發上,他拿起旁側的除魔戒律,此時的冊子已比之前看著厚了一些,頁封也看著新了一些。
朱槿悄悄在他身邊落座。
之前她問過龍井,這除魔戒律怎麼變了,龍井說,是他修復的,只是如今他能力有限,只能一點一點慢慢來。
龍井對朱槿說:“風雨並未探查到魔物。”
朱槿回神:“啊?”
龍井一本正經叮囑:“這魔物應當已經生了魔心,且善於隱藏,今日它察覺到你了,你要小心。”
朱槿認真點頭。
*
週六的清晨,朱槿被鞭策著起來晨練了,龍井甚至比之前更嚴苛。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個極度自律的都市隸人了,但是按照龍井今日的訓練強度,就快要把她這顆自律的心給消磨乾淨了。
昨夜睡前龍井情緒不佳,今日似乎延續了那種情緒,醒來到現在沒給朱槿一點好臉色。
“師父,能緩緩麼?”朱槿手臂上被樹枝抽的這兒紅那兒紅,今日龍井力氣尤其大,她想打個商量,先歇歇。
龍井:“這樣你就受不了了?你如何變強大?”
朱槿抿嘴,氣呼呼地看他,也不知道是聽不得他說這話,還是受不了這痛,她往死裡回擊,直棍抽擊,掃棍揮腿,後拉提棍,一下接一下,是再也不手軟。
“噠——”
龍井手裡的樹枝被打斷,朱槿的除魔棍頓在了他鼻前。
雙眼相對,兩人停滯。
龍井眸色一黯,抬腳朝著朱槿的膝蓋下側一踢,朱槿悶哼一聲,痛到跪下了。
“龍井!”朱槿抬頭瞪他,這回是真生氣了。
“你為何停下?”龍井質問她。
朱槿不說話,她怕真的打傷他,還能是為什麼。
龍井居高臨下注視著她,朱槿仰視著他,她慢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