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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聽到的沈馨的電話內容重合,沈馨責怪老人寵溺孩子,玩物喪志。
芭蕾舞鞋:“小寶想去求救,可害怕媽媽會罵她……開了門又跑回來了……”
朱槿微微皺眉,所以門才會有條縫。
芭蕾舞鞋:“求求你,幫幫小寶……”
一言不發的龍井這時開口了:“還有得救。”
朱槿聞言安心下來,只要還有救,一會兒關了星盤,她會想辦法處理。
她對芭蕾舞鞋說:“我答應你,這下你可放心了?”
“謝謝……”
說完這句話,芭蕾舞鞋再未言語。
它漸漸收起自己的氣息,外頭那些被黑氣纏繞的童真迅速被收了回來,捆入了女孩身體。
做完這一切,鞋帶收縮回了正常的模樣,等待朱槿的致命一擊。
外頭豎起的屏障瓦解,朱槿能感受到周遭空氣逐漸變得澄清起來,她垂眸,她方才陡然意識到,魔物豎起的那屏障,一來是為了不讓沈馨女兒的天真爛漫隨著這件事泯滅;二來大門開著,可能是為了阻擋不懷好意的人進入傷害沈馨的女兒。
她與龍井並無害人之心,所以輕易就進來了。
龍井耳朵動了動,提醒道:“朱槿,時空鬆動了。”
朱槿聽後,連忙蹲下對著沈馨女兒手腕上的兒童手錶摁了幾下,隨後她用衣袖擦去指紋。
做完這一切,她站了起來,手中除魔棍要揮下的動作猶豫不決。
龍井再次喊她:“朱槿。”
朱槿長長嘆了口氣,下定決心,她將除魔棍在自己的手中雙手轉了一圈,重結萬涯印,換了方才那已成的除魔經。
“四象、四獸、四維,四方神,南方三宿,柳葉朱雀。”
“雀喙柳,草芽新,木繁茂,黃落葉,葉歸根,根生芽,復周始,善終了,惡分明。”
是完整的柳宿伏魔經。
她抬手,輕輕將除魔棍觸擊到了那鞋面,動作溫柔,茂密的柳葉平地起,嚴嚴實實覆上了那芭蕾舞鞋,漸漸地,柳葉枯萎消失,芭蕾舞鞋恢復了本應有的樣貌。
那鞋布面磨損,針腳脫線,周角沾灰,再不整潔。
朱槿想起中午沈馨路過她身後時,對著電話說:認真什麼認真,她的舞蹈鞋都和沒用過的一樣,她認真什麼了!
朱槿收手轉身。
你是魔物,你有無想過,你以每日嶄新無比的面貌留在她身邊,你口中的守護,也讓沈馨懷疑她的女兒不曾努力過。
朱槿上前,握住龍井的手腕,兩人離開了沈馨的家。
離開前,她最後看了眼那雙芭蕾舞鞋。
*
閃回洗手間隔間的朱槿低著頭,神色難辨。
龍井已恢復視力,他道:“先關星盤。”
朱槿點頭,默默唸完經文,時空繼續承接流轉。
龍井豎耳聽著四周無人,問著:“為何做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朱槿抬頭看他,對上龍井嚴厲的眼神,又再度把腦袋垂下,“心裡不痛快。”
龍井不依不饒的,也沒有要讓她獨自消化的意思,而是追問:“不痛快?不痛快在何處?是因為不願意伏魔,卻最終還是選擇了伏魔?”
朱槿搖頭,不是,伏魔,她這回是完全自願的。
龍井雙臂環胸,愈發威嚴:“你若不說,我就走了。”
見他真要走,朱槿立刻抓住他的衣角:“師父,最後的時候,我聽見了它說話。”
“芭蕾舞鞋?”
“嗯。”
“說什麼?”
“它對著沈馨的女兒說,願她永遠絢爛天真,懷揣赤子之心。”
龍井知曉她是共情了,他提醒道:“朱槿,你要知曉,不管它的意圖是好是壞,它只要是魔物,就一定是因為生了魔心。”
“你知道它為什麼一直保持嶄新的模樣嗎?”龍井問她。
朱槿心中答案呼之欲出。
龍井繼續說:“它其實一直害怕自己會壞掉,然後被無情扔掉。”
所言與朱槿心中所想重合。
龍井:“換個角度,你幫了它,以後它再也不用擔心這些了,因為那個時候它已經沒有心了。”
朱槿這下心情好了起來。
龍井見她神色放鬆了些,問:“那個孩子,你準備怎麼幫她?”
朱槿一笑:“已經做完了呀,雙重保障。”
龍井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