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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室內,主螢幕上顯示著諾亞傳回的路線圖,線條複雜得如同一張立體迷宮圖。監控裝置在諾亞的移動中標記了關鍵節點,尤其是指揮中心的出入口和各處巡邏路線。
艾麗絲站在操作檯前,手指輕點著螢幕,試圖從這些路線中找出一條最安全的撤離路徑。她眉頭緊鎖,神色中透著幾分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冷靜到幾乎讓人膽寒的專注。
米爾斯則站在她身後幾步遠,手臂交叉在胸前,眼睛盯著螢幕上的紅點移動。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壓抑,右手時不時地在側腰的武器上輕輕摩挲。
米爾斯忍不住開口:“諾亞已經盡力了,可他現在處境危險重重。再待下去,我擔心他的身份會暴露。”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壓不住語氣裡的擔憂。
艾麗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螢幕縮放,觀察到諾亞正在接近營地南側的一條狹窄小路。
她微微側頭,對米爾斯說道:“我知道他的處境不容樂觀,但現在撤離的時機還沒到。你看這裡。”她手指在螢幕上點了幾下,顯示出諾亞附近的幾組巡邏隊。
“這些小隊的巡邏路線重疊。如果他在這裡冒然行動,必然會引起注意。必須等到巡邏隊之間的空隙足夠大,我們再引導他撤離。”
她的語氣冷靜,但眼底的擔憂卻沒有瞞過米爾斯。
米爾斯走上前一步,語氣略顯急促:“我明白你的計劃,但現在不採取行動,他的風險只會增加。艾麗絲,他已經孤身深入敵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萬一——”
艾麗絲打斷了他:“沒有‘萬一’。”她轉過身,直視米爾斯的眼睛,聲音低卻堅定,“諾亞知道這次任務的意義,也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在支撐著他。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被情緒牽著走。這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整個團隊的安全。”
米爾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你總是能保持理性,但你有沒有想過,他也許已經到了極限?諾亞和其他機械族不同,他是自願脫離控制的,而不是像那些被強制解除計程車兵。他的精神壓力比任何人都大。”
艾麗絲沉默了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米爾斯的話有道理,諾亞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而她的決定每一個都關乎他的生死。
“米爾斯是對的,諾亞承受的壓力超出了常人想象。可是,作為指揮官,我不能讓感情左右行動。我必須理智。”
艾麗絲心中並非沒有波動,但她深知,作為團隊的領袖,她必須做出最合理的判斷,而不是最輕鬆的選擇。
“諾亞是一名優秀計程車兵,他能做到。即便如此,這場賭局的籌碼也讓我難以承受。”
她再次轉向螢幕,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開始模擬諾亞撤離的最佳路線。過了一會兒,她抬頭對米爾斯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也知道這對諾亞來說有多難。但如果我們現在魯莽行動,不僅是他,整個團隊都會陷入危機。”
米爾斯沉默了。他知道艾麗絲是對的,但他心中的焦慮依然難以平復。他看向螢幕上的紅點,那是諾亞的位置。
艾麗絲開啟通訊頻道,語氣溫和卻不失威嚴:“諾亞,這裡是艾麗絲。你的位置已經接近南側出口附近,但目前巡邏隊的路線還沒有出現明顯間隙。再堅持一下,我正在為你計算最佳撤離時間。”
通訊中傳來諾亞微弱的聲音:“明白,艾麗絲隊長。我會保持巡邏狀態,不引起懷疑。”
艾麗絲聽出了他聲音中的疲憊,卻沒有過多安慰,只是說道:“諾亞,你做得很好。記住,你的任務不只是完成路線偵查和安裝裝置,更重要的是活著回來。我們需要你。”
諾亞短暫地沉默了一下,隨後輕聲回應:“明白,我會做到。”
米爾斯聽著兩人的對話,眉頭稍稍鬆開了一些,但還是忍不住說道:“艾麗絲,如果到時候出了意外,我會親自進去把他帶回來。”
艾麗絲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微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跟你一起去。但現在,我們需要相信他,也相信我們自己的判斷。”
米爾斯點了點頭,目光重新回到螢幕上。他知道艾麗絲的冷靜背後藏著她對團隊的深厚感情,也明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空話。
螢幕上的紅點仍在緩慢移動,代表諾亞還在機械族營地中掙扎著。
他的步伐或許已經疲憊,他的精神或許已經緊繃到極限,但螢幕前的艾麗絲和米爾斯依然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試圖為他掃清道路。
在這個緊張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