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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絲站在帳篷裡,面對著那些面露猶疑與敵意的機械族士兵。她深知卡倫的解釋雖然已經動搖了他們的信仰,但要真正讓他們相信,還需要更為直接的證據。艾麗絲輕輕從懷中拿出那個竊聽裝置,目光堅定地掃過面前計程車兵們。
“我知道你們或許還在懷疑,甚至對卡倫的每一句話都充滿敵意。”艾麗絲平靜而堅定地說道,“所以,我今天要給你們聽一些東西——它來自你們的指揮官,由他親口講述‘絕對忠誠’計劃的內容。”
士兵們面面相覷,心中既有些不安又充滿懷疑。艾麗絲沒有多言,將竊聽裝置放在了帳篷的中央,按下了播放按鈕。指揮官低沉冷漠的聲音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每一個字都顯得冰冷、無情,彷彿一把利刃直接插入這些士兵的內心。
“‘絕對忠誠’計劃必須執行到底,”指揮官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操控的意味,“士兵的思想與情感只會成為障礙。任何情緒波動、任何意圖脫離控制的苗頭,都會被立即清除。程式已經覆蓋,這些士兵從今以後是純粹的工具,不再是獨立的個體。”
聽到這裡,士兵們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眼中的神色從最初的疑惑,逐漸轉為不可置信。幾個人甚至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像是被話語深深刺痛,瞪大雙眼看著艾麗絲手中的裝置。
“這些士兵只需要服從。他們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執行命令,”錄音繼續播放著那冷酷的言辭,“在他們的生命裡,忠誠的定義就是絕對服從。至於他們個人的思想和自由?那根本不重要。”
每一個字都似乎在這些士兵的心上劃開一道口子。他們曾以為忠誠是自願的,是出於對機械族的崇拜與信仰;然而,現在這個真相讓他們徹底崩潰。原來,自己不過是被視為機器般的存在,沒有尊嚴,也沒有自由。
錄音結束了,帳篷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幾個士兵愣愣地低下頭,手指顫抖地抓緊自己的衣物,眼神中透出深深的迷茫與憤怒。一名士兵啞聲開口,喃喃道:“這……是真的嗎?難道我們一直以來,都是被控制的?”
艾麗絲緩緩點頭,目光中流露出理解和同情,語氣柔和卻有力:“是的,你們被他們當成了純粹的武器,被操控、利用,而你們卻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忠誠地戰鬥。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反抗的原因,我們不是來侵略或毀滅,我們是來爭取屬於每一個生命的自由。”
另一名士兵忍不住低聲咒罵道:“他竟然會這樣對待我們……連一點獨立意志都要剝奪。”他抬頭看向艾麗絲,眼中有痛苦、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覺醒後的失落與絕望。
卡倫靜靜看著他們,眼中也透出一絲複雜的情緒,終於在此刻輕聲道:“我曾經也不敢相信這些,但當我脫離控制之後,才發現自己過去的一切忠誠都只是虛無。這是一個殘酷的真相,可你們要自己去接受。”
士兵們再也無法保持冷漠,他們痛苦地低下頭,有的眼神閃爍著淚光,有的雙手捂著臉,彷彿在絕望地消化這一切。曾經為之拼命的忠誠、信仰、榮譽,原來只不過是枷鎖和騙局罷了。
艾麗絲看著他們的表情,知道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但她也清楚,只有讓他們徹底認清這背後的真相,才有可能真正改變他們的立場,給予他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現在,你們有了選擇的權利,”艾麗絲溫柔地說道,“這並不容易,但你們可以選擇去相信真相,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為你們自己而戰。”她的聲音堅定而溫暖,為這些失去方向的人點燃了一絲希望。
士兵們久久沉默,彼此對視,眼神中有著複雜的情緒流動。他們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條件效忠的戰士,而是第一次真正地開始審視自己,思考屬於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