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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學新原以為這次的補充兵還像以前一樣是游擊隊員。
游擊隊員雖說素質不怎麼樣,但精神面貌不錯積極性強,大多與鬼子有血海深仇,立場堅定、戰鬥堅決。
這樣的兵源就沒什麼可挑剔的,需要的就是訓練和打磨。
然而,很快王學新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王學新所在的訓練營,是獨立團之前的駐地,這個山頭因為彎曲狹長有些像牛角,於是被戰士們稱為“牛角山”。
獨立團進駐時在這一帶搭蓋了幾十間木屋,這會兒它們就被王學新用作營房。
天氣越來越冷,由於木屋裡沒有炕,為了抵禦寒風,戰士們是想盡了辦法:用廢紙、破布甚至是雜草將木頭之間的縫隙塞滿,整個木屋看起來像是打滿了補丁,又像是從垃圾堆裡鑽出來掛著許多東西的乞丐。
但即便是這樣,晚上戰士們還是凍得直打哆嗦……那刺耳的寒風是無孔不入,從任何一個可以進來的空隙鑽,然後一絲絲的帶走戰士們的體溫。
王學新比較幸運,他只被凍了一晚。
被凍的滋味不好受,整晚半睡半醒的,睡著被凍醒,凍醒了又睡著,有時還真想幹脆不睡起來跑幾圈暖暖身子。
第二天蘇欣就來了,她頭戴一頂圓邊線帽,身穿灰色束腰大衣,脖子上還圍了條寬大的白圍巾,顯得頗為時尚。
她進屋後將手裡的臉盆和麻袋往旁邊一放,就帶著責怪的語氣問:“小王同學,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人家這不是有任務嗎?”王學新一邊跺著腳一邊翻看訓練記錄,頭也不抬的回答:“哪像你蘇大主任這麼空閒!”
蘇欣“切”了一聲,說:“這裡到兵工廠也就兩裡地,有任務也不差這點時間吧?”
王學新沒回答,其實他滿腦子都是訓練,壓根兒就沒想著去兵工廠走一走。
蘇欣一邊幫王學新收拾著屋子一邊說:“你要再不去啊,只怕就見不著兵工廠了!”
“怎麼?”王學新一愣,抬頭問:“兵工廠要搬了?廠長沒說話啊,要搬哪了?”
蘇欣笑道:“還在魯家溝,廠長也許認為沒什麼好說的吧!你忘了之前自個整出的地道嗎?首長出於安全考慮,把兵工廠分批搬到地道和山洞裡,現在已經搬走一部份了!”
王學新“哦”了一聲,然後好奇的問正在往臉盆裡倒著東西的蘇欣:“你在做啥?”
“炭啊!”蘇欣隨手把漏出的幾根撿回臉盆裡,回答:“廠長讓送來的,說你這邊沒炕,這炭點了白天可以烤火,晚上往床下一塞,就不冷了!”
王學新“哦”了一聲,暗道張萬和還真是有心。
後來才知道張萬和壓根就不知道這事,王學新是被蘇欣給騙了,這些炭都是蘇欣自個存下來過冬的。
知道這事時,王學新就沒心沒肺的想,不就是一盆炭嗎?又不值幾個錢,幹嘛要拐著彎的說是別人給的!
不過這炭還真管用,點了後屋裡頭溫度就高了許多,往旁邊一放就暖哄哄的,晚上睡覺也暖和了。
受這啟發,王學新就讓戰士們上山打柴,然後自己動手燒炭取暖……這時期什麼都缺,不管什麼都得自己動手。
這天,王學新正觀看戰士們訓練,遠遠的就看到一支部隊揹著步槍列著整齊的隊形走來。
王學新起初沒在意,以為是經過的友軍,等看到參謀長在旁邊時就感覺不對了。
難道這支部隊就是補充兵?
不是說好的新兵嗎?
怎麼看起來像支訓練過的軍隊!
參謀長上前與王學新互相敬禮,然後就介紹著身邊的戰士:“這位是謝保林同志,你們應該見過面!”
“見過嗎?”王學新一愣,打量一下這個叫謝保林的戰士。
這是個長得斯文白淨帶了點書生氣的戰士,似乎跟往常見過的八路軍不像。
再看看謝保林身後的兵,王學新就明白了……他們是偽軍,投降的偽軍。
果然,下一秒就見謝保林挺身叫道:“長官好,我們在榆村見過!您在坦克上,我就是那個向您投降的上尉!”
王學新:……
他孃的,不只是偽軍,還是自己親手俘虜的偽軍!
只不過當時天黑,而且這謝保林又穿了一身偽軍軍服,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
參謀長見王學新臉色不對,就把王學新帶到一旁,問:“王學新同志,你是不是對謝保林同志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