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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無多愈發急於求成的原因,這十來年,底下那群牛馬的日子是實實在在的不好過。
十分之一的人口成為徭役是事實。
稍有不慎自耕農家庭完全破產是事實。
數不清的官私奴隸也是事實。
這個鍋太大,舊吏要背,他們連線受新法的資格都沒有,就會被徹底清出舞臺。
現在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實際上各自有各自的算盤,甚至對於舊吏舊法
的恨也絕不是對於牛馬受的罪的感同身受,也不是出於正義。
但是!
要保舊吏,難道讓大父來背?
雖然嚴格意義上這個鍋確實應該始皇帝來背,而且其實始皇帝在後來釋懷以後,私底下也對趙泗表示過自己病入膏肓之時的一些政策是錯誤的。
如果不認可趙泗,不承認自己政治道路的瑕疵,始皇帝也不會讓趙泗放手施為,甚至是推動趙泗變法。
可是……
趙泗沉默之際,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將孔鮒叉出去亦或者好好盤點一下諸子百家弟子的作奸犯科之徒,亦或者藉著先前的天下大亂借題發揮。
你們死咬著不放,我自然也可以吹毛求疵。
他又是裁判又是選手說無可奈何那是扯淡,只是這樣一來總是不夠堂堂正正也不夠爽利,難免有些心裡不舒服。
互相傷害趙泗自然不怕,扛不住的肯定是這群人,真就是咬死不放誰又能拗得過皇權?
但是……
趙泗認為這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正在趙泗沉思是不是採取極端手段為舊吏堂堂正正站臺之時,呼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陛下至!”
群臣為之頓首,趙泗亦為之起身!
只見宮外,在一眾宮人的迎奉之下,始皇帝笑呵呵的抱著小稚奴緩緩踏進宮殿,在群臣的側目之下笑眯眯的坐在了主位。
龍王……啊不,始皇歸位!
“大父怎得回來了?”趙泗訝異開口。
是覺得自己鎮不住這種場面?那不應該,說到底兵權和刑法部門在自己手裡,最壞情況下不過是費些功夫消除輿論影響罷了,倒不至於連個變法都推行不下去。
“小稚奴昨個會叫爹了,帶回來給你小子瞧瞧。”始皇帝笑了一下將小稚奴送到趙泗手中。
小傢伙張牙舞爪的開口叫爹,趙泗聞聲眉開眼笑。
始皇帝眼帶笑意的看了一會,爾後掃過臺階,落於群臣,笑容緩緩收斂,一時之間,整個朝堂落針可聞,只剩下小稚奴還在張牙舞爪,笑聲在宮殿之內響徹,卻無人覺得歡喜。
哪怕是方才悍不畏死的孔鮒,此刻面對始皇帝的注視也難免有些膽戰心驚。
“朕方才聽聞伱在辨是非對錯?”始皇帝看向孔鮒。
時局如此,孔鮒自然不可能反覆選擇退讓,只能徑自承認。
“為臣者,依王命行事而不假,此可以謂之忠,依律行事而不違,此可以謂之貞,舊吏奉朕命,何錯?”始皇帝開口問道。
始皇帝拒絕了一切手段,選擇了堂堂正正的出擊,站在了舊吏面前。
背鍋?他從來都不需要臣下為他背鍋。
芫恭在這一刻,嘴唇囁嚅了許久,卻遲遲不能開口,手指攥的發白,身形幾乎為之顫抖。
始皇帝既然說出來這句奉命行事,就意味著,這口鍋,他接著了。
法,是朕定的,舊吏,是朕吩咐的,有問題,找我。
“無……無錯……”
始皇帝的突然出現並且接鍋,或者說擺明了承認自己的行政錯誤,是孔鮒所不能預料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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