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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可放心,這宵禁之規還落不到咱們舉子頭上。早在十多年前,當今陛下就有感於我等各地士子在京城夜間過於冷清,所以特意下旨,會試之後,士子考生人等可持舉人銀符通行全城,不受約束。”陶允說著又衝他一眨眼,“何況真進了紅袖招這樣的溫柔鄉,你居然還想著連夜出來?李兄,你也太不懂風流的真意了,哪還像個年輕人啊。”
好吧,這回連最後一點婉拒的理由都不存在了,李凌只能苦笑著點頭:“既然陶兄如此盛情相約,又與我淮北士子的名聲大有牽連,在下自然不敢不應下此事。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那些風花雪月之類的勾當,在下實在所知有限,真要幫不上什麼忙,你可不能怪我啊。”
“哈哈,李兄過謙了。”見李凌總算是答應下來,陶允更為歡喜,忙表態道,“你放心,那些喝酒耍子的事情自有我等應付,李兄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才華發揮出來即可。說不定李兄一番表現,還能引得花魁素月傾心,自薦枕蓆呢。”
這個就不必了,老子對那樣的歡場女子可沒什麼想法……李凌在心裡撇了下嘴,但還是賠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
事情敲定,對方也就沒有多留,起身告辭。正如他所言這幾日裡舉子可持銀牌通行全城,所以哪怕現在已經過了時辰,各坊坊門關閉,他也是可以順利回去的。
直到陶允走後,李凌才又有些無奈地搖頭:“本想著可以避過所有糾纏應酬呢,卻不料還是躲不乾淨啊。對了,你呢?”他問的自然是一旁的徐滄了。
徐滄也同樣露出苦笑:“我說我不會吟詩作賦,更是從未入過青樓這樣的地方,必然是幫不上任何忙的。可這位陶仲謙卻說多一人就多一分氣勢,硬是要將我拉去,我也不好推辭啊。”
一頓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這可如何是好?”隨即又相視著笑了起來。
旁計程車子書生全都巴不得多參加這樣的聚會,如此廣交朋友,自然對今後大有幫助,哪怕考不上進士,有了這麼多同年,未來說不定也能有個不錯的前程呢。
但偏偏他二人卻是異類,他們都不懂這些士林中的規矩交際,畢竟相比於其他人,他們真正崛起也就這麼一兩年而已,沒有任何互相之外的交際圈子——李凌其實是有的,但他的朋友不是商人就是江湖中人,那可與士林差得太遠了。
最後,李凌只能輕輕嘆上一聲:“只能到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
對所有參加本次會試的考生來說,這幾日正是最輕鬆愜意的時候,趁著成績尚未出來,大家都可以好好放鬆,相信自己這科必能考中。
但是在貢院裡,那些考官們此刻卻是忙得連睡覺的工夫都沒有了,區區二十來人,就要面對兩萬多份卷子文章,還得在八日內全部看完,評出高下,這工作量實在可以用駭人來形容了。
幾乎所有考官都伏案看文,腰都沒有直起來的時候。可這中間,卻有一個異類,咱們的主考官禮部尚書樊梅生,此刻手中所捧就不是什麼考生卷子,而是一本——《包公案》。
對於主考官公然摸魚的舉動,一眾考官卻都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因為這本是前兩日由宮裡來人送給樊尚書的,只留下一句讓他細品其中真意。
其實樊梅生在接過本書時心裡就已經明白了皇帝的心意,顯然本書的作者就在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之中啊,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把人選進中試者之中!這是陛下所看重的人才。
或許科舉考試算是千百年來最公平的人才上升通道,但說到底它也是由人來操作,所以只能說是相對公平,卻不可能存在絕對的公平。
在把這書中內容草草過了一遍後,樊梅生已經把握住了作者的一些行文習慣,接下來只要看到這名考生作者的文章,他就能有八成把握將之挑出,然後再放進最後那百來人的名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