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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淮南才子崔遠崔懷仁未曾中試?”
那兵卒客氣一笑:“老爺說笑了,此等大事怎麼可能有差錯呢?小的們都是奉命根據已然張貼在貢院之外的榜單前來送喜報的,斷不可能有任何差錯。”說完,便一拱手,迅速轉身離去。
這一下,崔遠更是面色慘白如紙,身子一晃再晃,差點就倒了下去。得虧旁邊有同伴出手攙扶,才把他扶著坐回椅子上。而他卻已完全失神,口中只喃喃唸叨不斷:“怎……怎可能……”他是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居然連貢士都沒能考上啊!
李凌等淮北士子此刻也麼了幸災樂禍的想法,心中卻有兔死狐悲的感慨。連崔遠這樣聲名在外的才子都於此番會試中折戟沉沙,那自己等豈不是更難中了?
就是李凌,此刻也是一陣陣的心跳加速,不住看著四周各處,奈何接下來幾個兵卒所報皆是別處之喜,卻和淮北無關,報完之後,便又迅速而去。
如此,他們這些淮北士子可就煎熬了,一個個翹首看著外頭的街道,每當有一抹紅從街道盡頭賓士而來時,他們都會眼巴巴看著,可結果幾次下來,都是失望告終,要不就是直接進了附近其他酒樓,要麼進來也是傳遞別處喜報的,卻完全與淮北無關。
這時,戴萬春他們已經顧不上安慰失魂落魄的崔遠了,不少淮南士子都笑看著自家對頭:“到此刻各地中試上榜的喜報也傳得差不多了,莫不是這一回你們淮北真就要全軍覆沒了?”
“嘖嘖,也不是沒可能啊,畢竟之前也有一些地方曾幾次未出進士,比如滇南、南海等蠻荒之地,又或是素來重武輕文的北疆三省……不過中原之地居然有一省未有一人考中貢士,那也是前所未聞啊。”
一陣陣冷嘲熱諷迎面而來,淮北士子們個個臉色陰沉,卻又無法反駁。甚至許多人的心更是不斷下沉,都不敢在此久留了。
科舉會試確實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啊,就如面前的崔遠,本來大家都認定了他能高中會元或是五經魁首的,結果不還是落榜了?
正當所有人都患得患失的當口,陶允突然開口:“又有人來了,是朝咱們狀元樓來的!”
聽到這一聲後,大家的精神陡然一振,果然就見一名兵卒下馬之後大步入樓,略略站定後,便高聲道:“淮北一省今科中貢士者在此!”許是因為有些遲了的關係,他居然沒有直接把具體考中的數字報出來,而隨著他這一聲,淮北眾人皆覺著心跳一快,有人大聲招呼道:“在這兒!”
那兵卒聞聲趕緊跑上樓來,衝眾人略施一禮,當即起出喜報道:“恭喜淮北衡州府江城縣徐老爺諱滄,高中本次會試第三,得中五經魁首……”
這一回的徐滄表現得倒比鄉試中舉時要淡定得多了,此刻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只是輕輕起身,又滿是感激地深深看了李凌一眼後,方才上前接過喜報,同時把一小錠銀子交給了對方:“有勞了。”這銀子是他自己帶來的,要不是李凌照顧一切,只怕現在還真拿不出賞銀來呢。
兵卒謝著接過銀子後,又趕緊報出了下一個名字,卻是排在第六的陶允,他居然也是五經魁首之一,然後又是其他八名淮北士子。最後一人,已經到了第一百四十七位……但依舊不見李凌之名。
這一刻,李凌的呼吸真就變得急促起來,難道到頭來終究只是差這一步,自己還是不能考中進士,只能以舉人的身份行商了嗎?
徐滄也感受到了李凌的心思,臉上的喜色迅速消褪,同樣不安地盯著對方。
而淮南那邊,還記著雙方賭鬥的戴萬春則稍稍撥出一口氣來,真險啊,要是淮北再有人上榜,按之前說定的比較之法,兩地可就是要打個平手了!
可就在他這口氣吐出的同時,就見那兵卒又從懷裡取出了最後一份喜報,大聲道:“恭喜淮北衡州府江城縣李老爺諱凌,高中本次會試貢士,第一百五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