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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筆,蘸墨,在文書最後簽上自己的姓名;

擱筆,再取過一旁的官印,正正地放在簽名之旁,用力一按,再起時,巡撫大印已端端正正,清清晰晰地蓋在了那兒。

聞銘的目光在這份文書上逗留片刻,眼中不禁流露出幾許不捨,還有著幾分不甘,但最終,他還是緩緩地合上文書,將之交到了一旁的下屬手中,然後起身,邁步就朝外走去。

“大人……”跟前站立的一排官吏都在他往前走時叫出了聲來,一個個臉上皆是不捨的情緒,只是挽留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這是朝廷的意思,是陛下的旨意。

聞銘停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然後突然彎腰拱手,深施一禮:“諸位,聞銘多謝你們這一年來助我處理諸多公務,更是在江南生出大亂時依舊肯聽從我的號令行事,忍受我的一些獨斷之行,若往日曾有得罪處,還望各位多多見諒。”

“大人……”眾巡撫衙門的官吏再度動容,呼啦一下,跪倒一片,“大人,您真要走了嗎?卑職得捨不得,江南百姓更是不能沒有您啊……”

“哈哈,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遲早總有這一日的。至少現在我離開,還能留一個太平富饒的江南。你們不必如此,本官相信朝廷很快就會派一個有擔當有才幹的能吏來接這江南巡撫之職,你們今後也要跟之前一般,好好輔佐上司,為江南百姓多做實事,如此也不枉本官與你們共事一場。”

說話間,聞銘來到幾名下屬官員面前,彎腰又一一將他們攙扶起來:“好了,都是地方要員,莫做此惺惺之態,讓下面的人看了,沒的損了你等官威。本官已在此多留了兩日,再不走,只怕就又要被朝廷怪罪了,你們總不是想憑此害我吧?”

眾人一聽,忙齊齊欠身:“下官等不敢,斷無此等心思。”

“那就好。雖然我不再是你等上官,但大家都在朝為官,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能同衙為官,所以既非永訣,何必傷懷。”說著,聞銘不再理會眾人留戀的目光,微一擺手,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好像他真就對此江南巡撫之職沒有半點留戀一般。

只是他的眼中,分明有點點水光閃過,卻被他極力隱藏了下來。為官多年,別的本事或許不夠,但這份城府與涵養,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還是足夠的。

出了衙門二堂,兩輛馬車,五六名僕從已等候在前,看自家老爺出來,他們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沒能出口。該說的話,私下裡早提過了,反而換來老爺的申斥,所以此時此地,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好。

“老爺,上車啟程吧。”為首的親信上前說著,還攙扶了明顯腳步略有踉蹌的聞銘一把。這一回,聞銘沒有如以往那般推開他,而是就這麼被他扶著上了車,叫一聲:“走吧!”馬車便緩緩行駛,朝著前方已敞開的大門處而去。

巡撫衙門的大門尋常時候自然是不開的,只有京城欽差高官到來,才會開中門迎候。但今日,這兩扇中門卻早早被人開啟,高高的門檻也被人搬挪到了一旁,讓馬車能順利透過。

而當馬車過來時,守在兩邊的軍卒也紛紛下拜:“大人,一路順風啊。”

車內的聞銘沒有什麼反應,在鑽入車中後,他就再遏制不住震盪的心神,兩行濁淚滾滾而下。

終究還是未能達成自己的宏願啊……

想他聞銘,二十七歲中舉,三十一歲高中進士,二十年來,在官場沉浮,也算是有所作為,更是抱著為民做主,為國謀福的遠大理想。

他自認為為官以來兢兢業業,從不敢有絲毫放鬆,無論是在地方當差,還是入京任職,都儘自己所能去辦好每一樁差事。也因此,在幾乎沒有什麼靠山的情況下,二十年間他一路披荊斬棘,直做到江南巡撫這樣的高位。

本以為自己能在如此高位上一展所長,一償所願,讓這已逐漸沉淪的大越天下有玉宇澄清的時候,為此,他不惜夙興夜寐,更不怕得罪官場上的諸多同僚,官場外的諸多勢力。

本以為即便有所阻力,自己也可以用事實想朝廷,向陛下證明重修民冊,再量田土可以給大越朝廷帶來大量財稅,如此,說不定就能將此推行全國,到那時,大越必然會重新走向巔峰,遠邁漢唐亦非一句空談。

可到頭來,那以為的終究只成一句空談,短短几月間,自己一年的努力,多年的期望就全數被打破了。不光是想要達成的重修民冊的大計未起便終,就連自己的巡撫之位也被剝奪,恐怕此去京城,前途堪憂啊。

他倒不是為自己的前程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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