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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罰,如此等到他恢復自由身了,那也是孑然一身,必然度日艱難。
可放到民間,官府對百姓卻很少用到這一招了,哪怕是犯下殺頭重罪的犯人,也就一人處斬,家產是不好動的。必須要有一個極合理的理由,比如犯下了謀逆之類的大罪,才能抄家。
徐家雖然罪孽深重,可還遠沒到這般地步,李凌想抄他家以補償百姓還真不容易。對此,就連徐森這個精於律法之人都感到有些為難了,皺眉苦思,半晌都沒個準主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要徐家上下眾人都犯了法,自然就可抄家。”李凌沉吟著道。但隨即就聽徐森道:“可問題是並非所有徐家人都有罪,那些女子妻妾一般都不出面,也做不了惡。而且,像徐墨徐坤等人,他們都有子嗣,大的十來歲,小的還在襁褓之中,這些徐家人是肯定不可能犯錯的。”
難道只能從刺殺一事入手了嗎?
李凌又皺起了眉來,這倒不是不行,徐家買通江湖賊人刺殺身為朝廷命官的自己確實夠得上謀逆大罪,可問題是這事其實是留有破綻的,李凌可不想把此事明明白白地呈報上去,給自己留下隱患啊。
就在他二人對坐半晌也沒個定主意的當口,李莫雲來到門前:“大人,又有一人前來狀告徐家……”
“讓他把狀紙交上便是,相關冤情本官過兩日自會為他做主!”李凌不以為然地擺了下手道,依舊思索著眼前的難題。
剛開始有苦主前來告狀時,李凌還煞有介事地在大堂公審一陣,但隨著案子審多了,來來去去就是那麼些糟心事,他也就有些審案疲勞了,到後來或由徐森出面,或索性就只接下狀紙,都沒有細問的意思了。反正這些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就是假的,讓徐家的人背上也不算冤枉……
不料李莫雲這回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略有些為難地看了李凌一眼:“大人,那人說自己所告之事要比尋常案子大得多,只想當面控訴。”
“嗯?”李凌微微一愣,有些奇怪。這段日子,各種案子都接過了,害人性命的都有十多起,還能有比這更重的罪行嗎?這傢伙是在危言聳聽!
雖然心裡想的是這一點,李凌卻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讓他進來說話,本官倒要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李莫雲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了個形容憔悴,書生打扮半老男子來到了公房前。這位不像其他苦主那般見裡李凌就跪地叩首,哭著陳述自己的冤情,而只是端端正正地衝李凌拱手作揖:“學生秦思文,見過縣尊大人。”
見他這副作派,這等自稱,李凌也略略遲疑了一下,這才發現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某個細節——這段日子在華亭縣,自己還沒跟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接觸過呢,這個秦思文的老書生竟是自己第一次與本地士子打交道。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李凌笑了下,示意對方落座,然後道:“不知你現在是何功名,做何營生啊?”
“學生僥倖中了生員,之前是縣學裡的一個教諭。”秦思文說這話時,臉上又現苦澀。
“哦?之前?現在已不是縣學教諭了嗎?你要告徐家何罪?”
一句話,引得對方滿臉悲憤,秦思文剛坐下的身子便迅速而起,然後竟跪了下來:“還請縣尊大人為學生,為我華亭縣的所有讀書人做主啊!”
本朝優容士大夫,只要有了功名,哪怕是最低一級的秀才功名,見到官員都不必下跪,秦思文這一跪,還真讓李凌有些意外了,趕緊開口:“不必如此,你有什麼冤情,起來說話便是。”說著,便給徐森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忙上前用力將人攙扶了起來。
秦思文應聲而起,臉上的悲憤之色更重,當下也不再兜圈子,大聲道:“縣尊大人,學生要告的,正是他徐家壟斷科舉之路,讓我華亭縣近十年未能再出一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