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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虛妄之地。
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的。
老劍主被流放在這裡,他的四肢已經全部長出來了,時而提劍,時而落劍。
在他提劍落劍的時刻,演化著天地的初始與進化,一個又一個世界,隨著興起,而後破滅。
旁邊,顧傾山問道:“師尊,末世出現的原因是什麼?”
魏無崖搖頭道:“我不知道,這也是我在這五百里的時間裡,一直思索的問題。”
顧傾山又問:“如何阻止末世?”
魏無崖繼續搖頭:“我不知道,這也是我重新被關到這裡之後,一直在思索的問題。”
顧傾山接著問道:“為何不將這些事情告訴偽龍與母龍?”
魏無崖道:“我與他們說過,他們不信,所以我只能扯斷自己的四肢,放棄一部分規則,以虛弱姿態回到世間。”
顧傾山問:“您回到世間後,為何不來尋我?”
魏無崖道:“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因為我不需要‘舊世界’的一切,需要一個親的傳人,透過渾天儀的演算,我發現‘天命’在相忘澗。”
“接著,我又發現,天命沒了,死了,卻出現了一個變數,既然是變數,那就意味著無數可能,這個可能,來自於一道‘門’。”
顧傾山不解:“門?”
魏無崖點頭:“嗯,門,在我調查神話時代破滅的原因時,尋查過萬源祖師為什麼會失蹤,他在消失以前,對一扇會發光的‘門’無比執著。”
“我不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門,直到我在相忘澗遇到了一個自稱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很狼狽。”
“差點被一隻兔子給咬死,我庇護了他,但覺得他不是‘天命’,根骨又太差,因此也未曾多做理會。”
“直到‘天命’因為我的一時疏忽,死掉了,我才開始正視這個‘變數’,將他收為衣缽親傳。”
“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或許這個無數種可能的‘變數’,是萬源祖師留下的一個後手?李浩氣,為師真的希望,你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思法,能改變這個世界,能阻止末世的發生。”
顧傾山無語,嘆息道:“師尊,他叫李浩然。”
魏無崖搖頭:“不,他就是李浩氣,這個名字吉利,浩氣長弘,而非浩然正氣,長弘帶表著不滅,代表著新的東西,代表著延續。”
顧傾山吐槽:“那師尊為何不與他字‘李長弘’呢?”
魏無崖:“……”
顧傾山又問:“師尊,我們怎麼出去?”
魏無崖搖頭:“已經進入虛妄深處,想要出去……呵,我也沒辦法。”
顧傾山看了看飄浮於此,不靜不止,不生不死,亦滅亦生,亦存亦消的“霸刀”陳煩與“蠱神”阿朵朵。
說道:“至少,也應該將他們送出去吧?”
魏無崖道:“怎麼送出去?送出去他們也會出現在天庭,死路一條。”
顧傾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便在這時,九條龍屍拉著青銅巨棺,打破空間與時間的規則,超脫了生死,進入虛妄之地。
魏無崖微怔,隨後嘆息,開啟棺槨,看著其內“馭龍師”林懷真栩栩如生的面容,心情無比複雜。
“老友,你便是死了,也要來找我嗎?往事如風,還是離開吧……”
他輕嘆一聲,將陳煩與阿朵朵攝入棺內,看向顧傾山,問道:“你不回去?”
顧傾山搖頭:“師尊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魏無崖失笑搖頭:“你知浩氣若是在這裡,會說什麼嗎?”
顧傾山疑惑皺眉。
“他會說,‘師尊,我先溜了,記得查明真相後告訴我……’,呵,他一定會這麼說的,這也是你不如他的地方。”
接著魏無崖輕輕推了推棺槨,九條巨龍拉著青銅,離開虛妄。
顧傾山:“……”
……
與此同時,李道已然以肉身進入冥界。
動作無上規則之力,於古神惡念最深處,將青銅棺自虛妄當中拉出來。
陳煩從棺中跳出,氣急敗壞的叫道:“我了個去,那地方太邪門了,沒有任何感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阿朵朵也是心有餘悸:“不生不死,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再呆下去,我們都不存在了……”
李道點點頭,安撫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