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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東北大興安嶺的一個小山村,這個小山村就像一顆遺落在深山裡的明珠,雖然偏遠卻有著許多獨特的故事,其中小軍的故事在村裡最為出名。
那是上世紀90年代的一個冬天,大興安嶺被大雪包裹得嚴嚴實實,山脈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白色饅頭,連綿起伏。村裡的人家都早早地進入了貓冬的狀態,大家都窩在家裡,很少有人願意出門去迎接那凜冽的寒風。
高建國一家也不例外,這一天,高建國的妻子正在廚房蒸饅頭,熱氣騰騰的廚房瀰漫著麥香。他們的兒子小軍在院子裡拿著樹枝和皮筋,興致勃勃地做著彈弓板。孩子的世界總是充滿著新奇和樂趣,小軍一心撲在這個小小的手工活上,對周圍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也就捏了一鍋饅頭的功夫,高建國的妻子一出門,卻發現院子裡的小軍不見了。這可把她急壞了,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裡,山裡的野獸因為飢餓而變得異常兇猛,眼睛發藍的野獸經常進村覓食,家裡的公雞牲畜隨時都可能遭遇危險,更何況是一個孩子呢?
高建國夫婦心急如焚,兩人一宿沒睡,眼睛熬得通紅,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樣。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村裡傳來訊息說發現了小孩的腳印。這個訊息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千層浪。村裡的年輕漢子們紛紛自發地組織起來,他們扛著簡單的工具,帶著對孩子的擔心,跟著高建國夫婦朝著北山的方向奔去。
到了北山腳下,果然看到了一串腳印,細細看去,還真像是小軍的。小軍媽一看到這腳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其實在心裡,她已經確定孩子上了山。大家看著這腳印,心裡也都涼了半截。這大冬天的,孩子在山上待一宿,就算不被野獸叼走,也得被凍死啊。可是,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找到孩子,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於是,眾人抱著最後一點希望,順著腳印往山上找去。山上的積雪很厚,每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大家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就像在棉花堆裡艱難跋涉。這一走就在山上走了大半天,越走越深入大山,可始終都沒有見到孩子的影子。
突然,有人大喊:“你們看那!”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排腳印直通向了一個半崖,到了崖頂就不見了。難道孩子墜崖了?小軍媽一聽這話,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她的哭聲迴盪在山谷間,一陣陣地撕心裂肺,震得樹枝上的雪都直往下掉。
不過村裡有個小夥子比較膽大,他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懸崖邊,向下一看,又叫了一聲:“你們快來看!”大夥湊過來一看,也都是一愣。原來懸崖下的腳印並不是摔下去的,更像是跳下去的雪跡。再仔細一看,那半崖並沒有往日那麼深,頂多兩層樓高。而一行小腳印在崖下又向林子中延伸了過去。
“還有希望!”有人喊道。大家又打起了精神,尋路下到了半崖,繼續沿著腳印找了起來。就這樣邊找邊走,又在林子中穿行了一個多小時。突然,小軍媽遠遠地看到林中的一株大樹下有個身影蜷縮在那裡。作為母親,她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自己的兒子小軍。
“軍啊,我的兒啊,你可沒事吧?”小軍媽飛奔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小軍。小軍聽到叫聲,掙扎著站了起來,可是他的身體哆哆嗦嗦地顫抖著,還沒來得及回答媽媽的問題,就昏了過去。大家也顧不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輪流抱著小軍,匆匆忙忙地把他弄回了家。
回到家後,大家發現小軍身上竟然沒有凍傷,這可真是奇了。等小軍醒來後,大家都圍在他身邊,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小軍這才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昨天下午,小軍做好了彈弓後,趁著爸媽不注意,就溜到了村北邊的山頭上打鳥。小孩子總是貪玩的,他追著鳥,漸漸地走進了山林深處。小軍說他也沒玩多一會兒,可是天好像就要黑下來了,他正準備再射一發就回家。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不遠外樹木嘩啦啦一響。小軍好奇地往那邊一看,在一棵大樹後面好像有一道身影。
此時林中天色已有些暗,只能看到那身影側著身子往自己這邊看,卻看不到人長什麼樣。小軍倒也沒感覺害怕,只是好奇這人咋藏在林子裡,於是就走了過去。半途叫了幾聲,那人也沒有回應,依舊是半個身子藏在樹後面盯著他。而那人見小軍過去,似乎有些害怕,將整個身子挪到了樹後面。
小軍靠近了,卻依舊看不清這人的長相,只是看到這人耷拉著腦袋,雙肩蜷縮著。看到這一幕,小軍更奇怪了,抬頭看著這人問道:“你咋啦?”被他這麼一問,那人終於將臉緩緩轉了過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