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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之後,我常常回想起年輕時做刑警的那段日子,經歷過不少詭異的案件,其中有一樁直到現在我仍然理不清頭緒。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剛轉夜班不久,值班室的電話驟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和不安,他說他是李不平,住在轄區內的一棟老舊出租樓的418號房間,他的老婆在家裡自殺了。
我和同事迅速驅車前往那棟出租樓。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和黴味。在四樓走道里,我們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蹲在那裡抽菸,一臉漠然,正是報警人李不平。
“你老婆呢?”我們問道。
李不平風輕雲淡地指了指身後的房間,彷彿死者不是他的親人一樣。
我們亮出證件,要求進屋檢視。一進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們都驚呆了。一個女人直挺挺地吊在正對房門的位置,舌頭伸出一指多長,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在死者的腳下,有一個被踢翻的凳子,還有一封遺書整齊地放在桌面之上,上面寫著她因無法忍受生活的壓力而選擇自殺。
典型的自殺現場,但我們總覺得李不平有些古怪。他表現得過分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這與一般失去親人的家屬截然不同。
我們把李不平帶回警局,開門見山地提出了對他的質疑。李不平卻顯得毫不在意,他說他老婆自殺反倒是一種解脫。自從他兒子發生車禍不治身亡之後,老婆就變得暴躁了起來,經常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還常常大半夜不睡覺,對著空氣呼喚兒子的名字,如同往常和兒子聊天一樣,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
醫生說這種病可以藥物治療,但是李不平支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眼看著老婆的病情日益惡化,他說老婆還經常偷他的隨身物品,如鑰匙串、手機之類的。每次他討要的時候,老婆都聲稱是兒子拿去玩了。李不平剛表示懷疑,老婆就凶神惡煞地對他吼叫,甚至拳打腳踢。
出事的那天早上,李不平發現新買的手機又不見了,老婆又說被兒子拿去玩了。他終於無法忍受,一巴掌打了過去,然後氣呼呼地走出家門,跑去賭場玩到半夜才回家。當他開啟房門時,發現老婆已經吊死在家中。
李不平講述完事情的經過,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可是我對他的話並不相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在事件報告出來之前,我們無權干涉他的自由。
李不平剛離開,我和同事開始在遺書上面找破綻。一個瘋女人怎麼可能寫下思路如此清晰的遺書呢?我們討論了半個小時左右,突然有人急促地砸門。開門一看,原來是李不平又回來了。他氣喘吁吁,臉色蒼白,驚恐萬分。
我們把他讓進屋裡,問他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李不平驚魂未定,死死攥著我的手說他老婆和孩子想殺死他。我以為我聽錯了,畢竟他老婆和孩子已經死了。
李不平說,他們兩個正在警察局的門口等著他呢。怕我們不信,他又撩開了衣服讓我們看他後背的傷口。他背後果真有好幾處淤青。
我們端來一杯水給他,並示意他坐下來慢慢講。可是李不平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又指著門外說他老婆肯定要把他整死。
最後透過我們耐心的詢問,才搞清楚事情的經過。原來李不平從警局出來後,沒有趕上末班車,只好徒步回家。他走著走著,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他謹慎地走到路燈下面,發現地上只有一個人的投影,確認只有他一個人。然而他內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開始加快腳步。剛走出去幾步,背後就被人捶了一拳。回頭一看,竟然是他死去的老婆。
他老婆面目猙獰地衝撞了過來,力氣大得驚人,彷彿要置他於死地。李不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翻倒地。就在這時,那個女人吐出黑紫色的舌頭,變得更加恐怖,那雙發白的眼睛開始鼓脹變大。
李不平發出殺豬般的驚叫聲,嚇得連連後退。緊接著背後又傳來一陣劇痛,回頭一看,他死去的兒子正惡狠狠地瞪著他,也和死亡時一個模樣。
李不平被打得鬼哭狼嚎,不停尋找逃跑的機會。無意中瞥見他兒子的斷腿走路不是很快,於是瞅準一個破綻,把兒子用力推開,爬起來就跑。他老婆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李不平胳膊一甩,快速向警察局跑去。
可是身後的兩位並不打算放過他,一直窮追不捨。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腳步聲,但是李不平的速度只要稍微慢下來,就會被揍上幾拳。直到跑進警局大院,身後那兩位才停止追襲,滿臉猙獰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好像畏懼警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