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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5年,我們那片村子發生了一件相當邪乎的事兒。
那些年封山育林,村裡選了老張做護林員。這活兒雖然不算繁重,但責任重大,每天早晚各上山巡邏一次,一個月能有1200塊的收入,在村裡也算是份不錯的差事。老張這人,本身就老實憨厚,對待這份工作更是認真負責,每天吃了飯就準時上山,就像上了發條的鐘表一樣規律。
那一天,老張像往常一樣下午上了山。可這一去,就出了事。直到夜幕完全籠罩了村子,老張還沒有回來。家裡人著急了,開始在村裡嚷嚷起來。這一嚷嚷,全村都驚動了。大家都是一個村的,相互之間都有感情,何況老張平時人緣不錯,這事兒誰能袖手旁觀呢?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全村男女老少幾乎都上了山去尋找老張。
山林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靜謐而又有些神秘。大家分散開來,呼喊著老張的名字,在樹林裡、山路上仔細地搜尋著。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快中午的時候,終於在山坳的土地廟裡找到了老張。只見他倒在土地廟的門口,昏迷不醒。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眾人一下子圍了上去,有人開始掐老張的人中,有人從附近的山溪裡捧來涼水往他臉上噴。一番折騰之後,老張終於緩緩地甦醒過來。他的眼神裡滿是虛弱和茫然,就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眾人,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家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都充滿了疑惑和擔憂,紛紛詢問他到底怎麼了。
老張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慢慢回過神來,嘴裡嘟囔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然後開口說道:“我咋在這?老周呢?”
眾人聽到他這話,都愣了一下。“老周,哪個老周?”有人忍不住問道。老張聽到這個回答,也是一臉的疑惑,彷彿在說你們怎麼會不知道老周呢?接著,他就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原來,昨天傍晚老張從山裡往外走的時候,煙癮犯了。他那煙癮可不小,巡山的時候一直忍著沒抽,這時候早就憋得難受了。他從路邊草叢裡翻出自己藏著的煙和打火機,點上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然後,他就打算邊抽菸邊往村裡走。可剛走沒幾步,又感覺尿急,於是就鑽進了路旁的小樹林去方便。
就在他方便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老張心中一緊,這深山老林的,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他扭頭一看,只見有個人正順著山路朝著山裡的方向走去。老張可是護林員,對進山的規定牢記於心,凡是有人進山必須核查,而且嚴禁帶打火機進去。他看到有人往山裡走,自然得問一下。
那個人聽到老張的動靜,停住了腳步,微微側了下頭,瞥了老張一眼。雖然天已經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就這半張側臉,老張就認出來這人是村裡的周勝利。周勝利和老張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幾十年的老哥們了,老張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老張心裡還想著,老周這是幹嘛去呢?這麼晚了還往山裡走,而且怎麼都不跟自己打個招呼呢?可讓老張沒想到的是,老周根本就沒理會他,只是瞥了他一眼之後,就轉過頭去,耷拉著腦袋繼續往山裡的方向走去。
老張覺得很奇怪,先不說老周有沒有帶火種的問題,就這不理人的態度就很不正常。老張顧不上尿沒尿完了,趕緊繫上腰帶,朝著老周追去。他一邊追一邊喊:“老周,老周,你幹啥去啊?這麼晚了還進山,你沒看到規定嗎?”可是,不管老張怎麼追,怎麼喊,老周就像沒聽見一樣,只顧埋頭趕路,而且始終和老張保持著一段距離。
老張發現老周走得很慢,就像在夢遊一樣,但自己都快跑起來了,卻怎麼也追不上。就這樣,老張追著老週一路往山上走去。漸漸地,山林裡不知不覺間起霧了。那霧氣就像有生命一樣,慢慢地瀰漫開來,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這時,前方的老周終於停了下來。由於天色暗加上霧氣濃,老張只能看到老周站在那兒,衝著他不斷地揮手,那動作像是在示意老張別追了。可是老周的動作十分奇怪,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僵硬,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老張看到老周這個樣子,心裡有些害怕,但又不甘心就這麼讓老周走了。他忍不住開始罵罵咧咧起來,同時繼續朝著老周追去。而老周卻像是沒聽到老張的咒罵一樣,轉過身去,接著往山裡趕去。
老張上氣不接下氣地追著,山裡的霧氣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