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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北的冬天,那漫天的白雪總是能給世界披上一層神秘的銀裝。2006年12月10號的那個下午,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雪地上,我和法小、小輝像往常一樣放學後結伴回家。
我們一路嬉笑打鬧,路上厚厚的積雪成了我們玩樂的好素材,雪球在空中來回穿梭。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村口的那條大河。這條河在夏天的時候是我們嬉水的樂園,而到了冬天,那平滑的冰面就成了天然的溜冰場,承載著我們無數的歡樂回憶。
小輝總是那麼充滿好奇心和冒險精神。他興奮地跑到河邊,眼睛緊緊地盯著河面。河面上已經開始結冰,那冰層就像一塊巨大的、還未雕琢完成的玻璃。小輝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在冰面上行走,他的眼睛裡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看,河面都能走人了,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滑冰了。”小輝興奮地說道。
我心裡卻有些擔憂,雖然冰面看似能站人,但我覺得還不夠結實,應該再等兩天。我勸小輝說:“小輝,我覺得現在上去不太安全,還是再等等吧。”
可是小輝根本聽不進去,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還嘲笑我膽小:“你就是瞎操心,這冰面肯定沒問題的。”說著,他就大步朝著冰面走去。我實在拗不過他,又擔心他真的出什麼事,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踏上了冰面。
每走一步,我都能聽到腳下冰面發出清脆的“咔嚓”聲,就像冰在發出警告。這聲音讓我心裡直發毛,我緊張得直冒冷汗,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而小輝卻像沒聽見一樣,他走得飛快,還不停地回頭催促我:“快點啊,你這速度像個小老頭一樣。”
為了讓我安心,他讓我跟著他的腳印走,說這樣就不會踩空。我們這樣走了大概幾分鐘,突然,我看到冰層下面有一團黑影迅速地飄了過去。那團黑影黑得很純粹,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那黑影的移動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在我們的腳底下繞了好幾圈。我被嚇得不輕,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小輝的衣服。等我想要指給他看的時候,那黑影卻像是故意捉弄我們一樣,一下子就飄走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輝見我如此驚慌失措,不屑地說:“你看你,膽子也太小了,那估計就是個塑膠袋之類的東西。”聽他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
然而,就在這時,小輝腳下突然傳來一連串“咔嚓咔嚓”的巨響,那聲音彷彿是冰面發出的絕望呼喊。緊接著,冰面猛地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小輝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掉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我嚇傻了,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小輝在冰窟窿裡掙扎。僅僅是一瞬間,小輝就快要完全沉入水裡了。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然後下意識地撲到冰窟窿前,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小輝的手腕。
那河水冰冷刺骨,僅僅是觸碰一下,就讓我的手感覺像是被無數根針扎一樣疼痛難忍。我無法想象小輝在水裡的感受,他後來告訴我,當時他只覺得身體迅速被凍僵,冰冷的河水灌進嘴裡,喉嚨像是被火燒一樣疼痛。
小輝在水裡掙扎著,想要抓住我的手爬上來。可是,突然他的表情變得驚恐萬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他說他感覺有個黑影游到了他的身後,他慌忙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這種恐懼讓他的頭皮一陣發麻,他的腦子一片混亂,身體也變得僵硬,動彈不得。
就在他還沉浸在這種恐懼之中時,他又感覺到有一隻手從水底伸了出來,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然後,一雙黑手像是從黑暗的深淵裡伸出來的惡魔之手,猛地拽住了他,用力地把他往河裡拖。在慌亂之中,小輝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就像死神一樣,無情地拉著他,要把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而我當時並不知道水裡發生的這些恐怖事情,我只看到小輝突然不動了,我以為他是被水嗆得失去了意識,快要淹死了。我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巨大力量,我大喊了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往上拉了一大半。看到小輝還清醒著,我鬆了一口氣。
小輝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哭著大喊:“快拉我上去,快啊!”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整個人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我知道在冰河裡待久了,人肯定會休克的,於是我又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力氣繼續往上拉他。
可是,我感覺拉他的時候特別費勁,就像在拉一頭沉重的豬一樣。我的力氣在一點點地耗盡,手臂痠痛得幾乎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