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梗

CH.14爭吵 (第2/3頁)

&esp;&esp;最近正值入冬，天黑得比以前早，這個時候雲層已經是火燒的顏色，室外溫度也蒙了層涼意。

&esp;&esp;林歇夏沒心思再打扮了，在家居服外草草套了件外套，對著鏡子看半天自己紅腫的眼睛，拿冰袋覆半天也沒消下去，無奈之下還是扣著鴨舌帽下樓了。

&esp;&esp;把臉擋住一些，說不定就沒那麼明顯了。

&esp;&esp;鬱弛在她家附近的公園等著，遠遠見她過來，就迎上來了。

&esp;&esp;“你沒事吧？”他自然地伸手過來拉她。

&esp;&esp;林歇夏兩手往後一縮，反應很大地躲開了，語氣低低：“……都說了沒什麼事。”

&esp;&esp;鬱弛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抗拒，懸在半空的手頓在那兒，緩慢落下去，手指間提著的塑膠袋頹然地嘩啦輕響。

&esp;&esp;“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esp;&esp;林歇夏用腳尖在地上畫圈：“擔心我做什麼。”

&esp;&esp;“朋友之間互相關心不是很正常嗎？”

&esp;&esp;朋友，他說他們是朋友。

&esp;&esp;林歇夏把下唇咬來咬去，喉嚨又有點哽，竭力壓下顫音：“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esp;&esp;“不是嗎？”鬱弛不明白她的意思。

&esp;&esp;“算了吧。”林歇夏低低迴了句，埋著腦袋，“我們、還是別做朋友了，我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esp;&esp;他那麼聰明，勾勾手指她就上鉤了，林歇夏覺得自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esp;&esp;鬱弛不是這樣想的。

&esp;&esp;林歇夏說什麼……他們不是一類人？

&esp;&esp;剛才他還沉浸在終於確認自己也喜歡她的彆扭情緒中，後知後覺地開始焦慮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還沒想好以後怎麼辦，她就先說了，自己和她不是一類人。

&esp;&esp;確實不是一類人，她有美好的家庭、富裕的生活、永遠也不需要擔心的未來，他卻一無所有。

&esp;&esp;現在連朋友都不配和她做了。

&esp;&esp;鬱弛靜立半晌，扯開嘴角笑了一下：“你現在說我們不是一類人？怎麼不早說？”

&esp;&esp;早說她也會看不起他，他就不至於和她拉扯那麼久。

&esp;&esp;林歇夏藏在帽簷下的眼睛瞪圓了些。

&esp;&esp;怎麼早說？早些時候，她也不知道他只想騙自己啊。

&esp;&esp;心裡這麼想，話到嘴邊又拐成了：“現在說又不晚，反正，我們之間又沒什麼……”

&esp;&esp;“林歇夏，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鬱弛打斷，眉眼被暮色暈得鋒利，眼底像滾湧了一團火，他笑得自嘲，“你覺得這樣斷崖式和我……撇清關係，很好玩嗎？”

&esp;&esp;為什麼在指責她啊？

&esp;&esp;林歇夏咬著唇，倔強地不說話，鬱弛向她走近兩步，她就如臨大敵地後退。

&esp;&esp;“我哪兒得罪你了嗎？”鬱弛靠近她，“還是說，上次去我家後……”

&esp;&esp;他的喉線滾了滾，氣息不穩：“你看不起我了？”

&esp;&esp;林歇夏猛地抬起頭：“我沒有！明明是你、你先、先騙我的。”

&esp;&esp;“我騙你什麼了？我不是一早就告訴過你我的情況？”

&esp;&esp;林歇夏被逼得無處可去，已經到了護欄邊：“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esp;&esp;“那到底是什麼？你不和我說我怎麼知道？”鬱弛將她困住，低頭深深皺著眉，想碰碰她，又因為她的肩膀在發抖，不敢動了。

&esp;&esp;怎麼和他說？和他說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只是看我又傻又好騙才接近我的，現在我不想被你騙了嗎？

&esp;&esp;林歇夏說不出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怕被他看見只能埋著腦袋，竭力裝得平靜：“我不想再被你騙了，你根本不喜歡我，就不要再那樣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