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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喬溫瑜神色凌厲,“立儲旨意尚未下達,謝嘉行一無爵位,二無官身,如何能代批奏章?此乃禍國先兆!皇上如今翅膀硬了,居然連臣教過的為君之道都忘了。”
&esp;&esp;謝若玄假笑得非常自然,一點都看不出嘲弄的意味,語氣十分漠然,“太傅說的這是什麼話,朕上一世仰仗太傅鼻息而活,所謂為君之道,全在太傅一念之間,朕怎敢隨意置喙。”
&esp;&esp;他說這話時,彷彿在談論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esp;&esp;可熟悉謝若玄的人會發現,謝若玄平時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然而這一刻,他卻對喬溫瑜多說了幾句。隱隱約約間含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潛藏在迷霧深處,不易察覺。
&esp;&esp;這種感情太過細微,恐怕連謝若玄本人都沒有察覺。
&esp;&esp;喬溫瑜自然也沒有察覺。
&esp;&esp;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謝若玄,忽然冷笑一聲,“皇上重生一世,倒是變了許多,令臣刮目相看。不過皇上應當知道適可而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您坐的這個位置,並不安穩。”
&esp;&esp;何其挑釁。
&esp;&esp;謝若玄沒有生氣,甚至眉眼間神情都沒變化一分。他無動於衷地注視著喬溫瑜,低聲道:“論變化,還是太傅變化最多吧。記得元封帝在位期間,黨錮之禍四起,是您一手肅清朝野,扶大夏之將傾。宣帝在位期間,您開創鴻都門學,召集天下有識之士,為大淵培養肱骨。可現在呢,您在做什麼?”
&esp;&esp;專制弄權,結黨營私,威脅謝子羲,恐嚇謝子羲,打壓謝子羲。若非遊望之在,謝子羲恐怕早就被拉下皇位了。
&esp;&esp;謝子羲剛登基那一年,喬溫瑜聯合追隨謝若玄的舊臣,發動了神武道兵變。美名其曰殺奸臣,扶正統,主持大局。
&esp;&esp;實際上是準備把謝子羲和遊望之一起幹掉。
&esp;&esp;幸好遊望之早有準備,反將了喬溫瑜一軍,沒讓喬溫瑜得逞。自此謝若玄留下的舊臣一黨徹底不成氣候,朝野大權全落入了涼州黨的掌控中。不,準確說,全落在了遊望之的掌控中。
&esp;&esp;遊望之殺了熹平帝,涼州黨內部也不團結,距分崩離析僅差一線。
&esp;&esp;而正是這一線,恰恰給了喬溫瑜生機,讓喬家躲過了遊望之的清算,沒有被打為逆黨,反而重新站在了朝堂上。
&esp;&esp;謝若玄不明白,喬溫瑜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好好的一局棋,愣是讓他走成了絕境。
&esp;&esp;喬溫瑜似是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聞言頓時一愣。
&esp;&esp;沉默充斥著整個幹元殿,良久,喬溫瑜才不冷不熱說道:“臣如何行事,不勞皇上操心。皇上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免得重蹈上一世覆轍。”
&esp;&esp;謝若玄驀地失笑出聲。
&esp;&esp;喬溫瑜眼神犀利地盯著他,似看穿一切。
&esp;&esp;喬溫瑜早發現謝若玄不對勁了,哪怕謝若玄裝得再好,也不是謝子羲。謝子羲輕浮淺薄,極其貪圖享受,縱慾無度。而謝若玄身上則總有種揮之不去、目空一切的頹喪感,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整個人與世俗若即若離。
&esp;&esp;更何況謝若玄也只是隨便演演,並沒有嚴格模仿謝子羲到分毫不差的地步,很容易讓人發現不同。
&esp;&esp;不過,喬溫瑜覺得謝若玄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想不起來。
&esp;&esp;謝若玄抬眼,迎向喬溫瑜的目光,淡淡道:“多謝太傅關心朕,朕會好好操心自己的,倒是勞煩太傅親自入宮一趟提醒朕。正好,朕也有一事想提醒太傅,二臣賊子受人唾棄,太傅若想喬家長久,還是韜光養晦為好。”
&esp;&esp;喬溫瑜冷笑,“皇上說的極是,臣來不止為了此事,還有一事,請皇上定奪。”
&esp;&esp;謝若玄問:“何事?”
&esp;&esp;喬溫瑜深深看了他一眼,“慶王世子之死疑點重重,皇上只派廷尉凌謙去泔州查此案,未免有些草率。”
&esp;&esp;謝若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