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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時間,他百感交集。
&esp;&esp;褚倞謝嘉行一行人回到了銅壺關,幸好他們都無性命之憂。與此同時,符鴻雪也跟隨他們一起,來拜見謝若玄。
&esp;&esp;天陰沉沉的,烏雲壓城,城若螻蟻。山脈連綿起伏,勾勒出黑白畫像,意境瀟瀟。
&esp;&esp;石階上,符鴻雪不卑不亢地俯身行禮,“草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sp;&esp;褚倞和謝嘉行一行人站在不遠處,尚未反應過來,唯有他一人毫不猶豫,行此大禮,好像絲毫不在意世俗目光。
&esp;&esp;謝若玄上前一步,親手將他攙扶起來,“佑平快起。”
&esp;&esp;符鴻雪抬頭,看向謝若玄。他面容清俊,眼角卻多了幾分滄桑,鬢邊也生了白髮,終究染上了時光的痕跡。他注視著謝若玄的目光,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欣喜,以及有幸再見故人的激動,幾乎淚溼衣襟,“皇上……臣終於再見到您了。”
&esp;&esp;謝若玄看著他不復年輕的面容,亦有些感慨。
&esp;&esp;當年符鴻雪名滿京城,被稱作“第一公子”,人人豔羨。現在依舊逃不過時移世易的侵蝕,染上疲態。
&esp;&esp;“佑平這麼多年,辛苦了。”
&esp;&esp;若非炎興帝熹平帝亂國,符家又怎麼會為明哲保身,消極避世。
&esp;&esp;直到此時才重新現身於眾人面前。
&esp;&esp;符鴻雪卻笑道:“草民有生之年能再見到皇上,已是此生大幸,不敢奢求其他。”
&esp;&esp;謝若玄說:“外面冷,佑平進屋再說。”
&esp;&esp;正廳裡,炭火燒得正旺,驅散了外面的寒冷。眾人落座,符鴻雪講起了自己的過往,“您上一世駕崩後,草民自請罷職……這些年草民一直逍遙山水,直到不久前,月羌和大宛舉兵犯境的訊息傳來,草民身在草廬,聽聞您公佈身份,便想趕來銅壺關,見您一面。草民猜測,您來銅壺關,定是為了與月羌和大宛開戰之事,而草民身份卑微,這些年未為國效力,自覺無顏面見皇上,於是草民想著若是找到水龍符,獻於皇上,也算不負皇上上一世信重之恩。”
&esp;&esp;“幸好天佑大淵,草民在半路上遇到了儲君和褚將軍,與他們一同找到了水龍符,不負皇上所託。”
&esp;&esp;說著,他命人將一個托盤呈上來。
&esp;&esp;托盤上放著一枚水色極好的龍形玉符,在陽光的照耀下,內裡似融著山川水脈,氣勢恢宏。
&esp;&esp;眾人目光不禁齊齊落在那枚玉符上,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水龍符。
&esp;&esp;遊望之仔細打量。
&esp;&esp;謝嘉行也直直盯著那枚玉符,但神色不辨喜怒。
&esp;&esp;褚倞卻一臉凝重。
&esp;&esp;慕容翊則是純粹好奇,盯著看了良久。
&esp;&esp;有了水龍符,便能啟動水脈,使用水脈上的機關,調動水龍軍了。水脈橫亙北地十六州,佔據地理優勢,對戰事格局影響極大。月羌和大宛來勢洶洶,有了這個籌碼,戰事勝率將能增加十分之三。
&esp;&esp;按理說這是好事,可在場眾人卻無人露出高興的樣子,好似這不是水龍符,而是降旗。
&esp;&esp;謝若玄彷彿絲毫感受不到現場微妙的氣氛,笑道:“佑平不愧是國之肱骨,即使多年未見,也能及時解朕心憂。佑平想要什麼,朕都滿足你。”
&esp;&esp;符鴻雪說:“草民別無所求,只願吾皇身體康健,大淵國運昌盛。”
&esp;&esp;謝若玄想了一下,說:“佑平別無所求,朕不能辜負佑平一片心意,這樣吧,佑平先官復原職可好?”
&esp;&esp;上一世,符鴻雪任侍讀學士,謝若玄駕崩後,他就辭官了。這一世,先官復原職,其餘封賞再說。
&esp;&esp;不是謝若玄故意不給人家高位,而是符鴻雪淡泊名利,即使丞相的任書擺在他面前,他也會微笑婉拒。上一世,謝若玄有意讓他接任丞相之位,但被符鴻雪拒絕了,“臣才疏學淺,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