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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緊得泠香直吸氣。
&esp;&esp;高泩眉峰動了又動,終於不能隱忍,嗓音沉鬱開口:“章鳴珂,你弄疼她了,放手!”
&esp;&esp;“她是我娘子,我為何要放手?”章鳴珂此刻最是聽不得放手兩個字。
&esp;&esp;畢竟,若非一紙婚約牽絆,任誰看來,院中相貌才情最為相配的,絕不是他和泠香,而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高泩與泠香。
&esp;&esp;都是喜歡讀書的人,他們之間才更會惺惺相惜吧?在他不認得泠香的年月裡,泠香是否曾對她的高師兄動過情呢?
&esp;&esp;章鳴珂自知不能去想,不該去想,可他實在控制不住心口瘋長的嫉妒。
&esp;&esp;他直直盯著高泩,憋得眼中泛起血絲。
&esp;&esp;而高泩,在聽說泠香今日回門之後,在親眼看到章鳴珂從泠香閨房出來之後,便知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
&esp;&esp;可他還是想親眼看到泠香過得好不好,即便知道章鳴珂冥頑不靈,他還是忍不住點章鳴珂一句:“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娘子,難道你這做人夫婿的,便是如此不懂得憐惜珍視她?我原以為你只是讀書上差一些。”
&esp;&esp;他話沒說完,卻足以讓章鳴珂有種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錯覺。
&esp;&esp;驀地,章鳴珂神志回籠,鬆開泠香的手,泛紅的眼,盛著歉意。
&esp;&esp;是啊,泠香是他的娘子,可若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自有旁人等著來憐惜她。
&esp;&esp;章家來提親前,他對母親說過的話,他還記得的。
&esp;&esp;他說過,若娶到泠香為妻,他一定好好待她。
&esp;&esp;泠香膚色白皙細膩,腕間被他握出的一圈紅痕格外顯眼,章鳴珂剛瞥見一眼,那紅痕便被泠香扯下衣袖遮掩住。
&esp;&esp;“我,我不是有意的。”章鳴珂吞吞吐吐,手足無措。
&esp;&esp;梅泠香已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讓高師兄覺得他嫁得很好,不會看輕她,也不會為她擔心。
&esp;&esp;是以,她眼睫微垂,整理著袖口道:“沒關係,我沒事。”
&esp;&esp;她不看他,是嫌他今日給她丟臉了嗎?
&esp;&esp;他最怕泠香嫌棄他,便側過身,凝視著泠香貞靜的側顏,語無倫次解釋:“我真的不是有意傷你,我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是,你們都是知書達理、斯文嫻雅之人,只有我書讀得不好,粗鄙不堪,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怕有人想從我手裡搶走你。”
&esp;&esp;都是男人,他哪會看不懂高泩那點小心思。
&esp;&esp;從前,高泩家貧,沒能力給梅夫子治病。
&esp;&esp;可如今不同了,高泩已是官身,權勢、錢財他都會有。
&esp;&esp;章鳴珂很後悔,早知今日高泩會來,他就把小妻子關在府裡,不帶出來了。
&esp;&esp;他那番話看似毫無章法,卻打得高泩措手不及。
&esp;&esp;一時之間,高泩竟然看不出,眼前低聲下氣的章鳴珂,究竟是蠢得清新脫俗,還是精得返樸還淳。
&esp;&esp;他攥攥指骨,端起已放涼的茶,淺淺品嚐,以消心火。
&esp;&esp;而梅泠香,被章鳴珂這番話說得窘迫又羞恥。
&esp;&esp;她猛然側眸,不可思議地盯著章鳴珂。
&esp;&esp;若非有外人在,她真想不顧體統地捂住他的嘴。
&esp;&esp;她美目圓睜,怒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與高師兄自幼相識,只有兄妹之誼!”
&esp;&esp;聽到這話,章鳴珂心裡更酸澀。
&esp;&esp;於泠香而言是兄妹之誼,於虎視眈眈的高泩而言,只怕說成青梅竹馬更恰當些。
&esp;&esp; 脆弱
&esp;&esp;老天實在不公,給了高泩識文斷字的才情,還讓他比自己更早認識泠香。
&esp;&esp;哎,若他幼時便與泠香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