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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話一出,泠香哪裡還好再拒絕?
&esp;&esp;“所以,你那會子劈柴劈到一半,把多福他們支走,不是不想管飯,是怕我爹再罵你的時候,被他們看到?”梅泠香想起當時情形,也覺章鳴珂那會兒挨的罵有些冤枉。
&esp;&esp;問話時,她唇角已不自覺彎起。
&esp;&esp;沒人看著,章鳴珂倒沒把身體的重量壓到她身上,梅泠香扶得比進門前輕鬆許多。
&esp;&esp;她騰出一隻手,拂開布簾,走到床邊:“好了,你自己去躺著,我去看看阿孃醒酒湯做好沒有。”
&esp;&esp;說著,調轉足尖便想避出去。
&esp;&esp;可剛一側身,腰肢便被一條遒勁結實的手臂扣住。
&esp;&esp;繡床上整齊鋪放著泠香從前蓋過的衾被,不是很好的面料,卻是綿軟。
&esp;&esp;男子高大的身軀斜斜朝綿軟的衾被上倒去,泠香被他攬住,猝不及防落入他懷抱。
&esp;&esp;鼻尖輕輕撞見他衣襟,他身上醇濃的酒氣,混著衾被上暴曬過的陽光氣息,縈繞鼻端。
&esp;&esp;就在他脊背壓上衾被的一瞬,繡床發出吱呀一聲脆響,像是不堪重負,隨時會斷折。
&esp;&esp;梅泠香呼吸一窒,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章鳴珂也被嚇著:“我,我要起來嗎?會不會塌?”
&esp;&esp;正好許氏端著醒酒湯走到門外,抬手正要叩門,聽到這一聲異響。
&esp;&esp;她以為傢俱年久失修,要摔著人。
&esp;&esp;“怎麼了?”許氏一手端著醒酒湯,一手推開門扇。
&esp;&esp;隔著一重紋樣清雅的布簾子,許氏只看到女兒裙裾翩動一下,語氣微喘應她:“沒事,他太重了,女兒沒扶穩。”
&esp;&esp;聞言,許氏鬆一口氣。
&esp;&esp;女婿在裡面躺著,許氏不好再往裡進,便把醒酒湯放在桌上:“醒酒湯煮好了,娘放在桌上,你記得喂他喝下,娘去看看你爹。”
&esp;&esp;待許氏出去,梅泠香懸起的心才終於落回肚子裡。
&esp;&esp;看著她長長舒一口氣的模樣,章鳴珂將手臂折至腦後枕著,好整以暇道:“你們家這床不硬實,今夜可不能留宿。”
&esp;&esp;梅泠香又羞又氣,一甩簾子出去,又端著醒酒湯進來,動作粗魯地把白瓷碗往床頭小几上一擱:“晚膳不許再飲酒,用罷晚膳我們就回去。”
&esp;&esp;多一日她也沒法兒待下去,否則,怕不是爹爹會罵他,連她也要忍不住打他了。
&esp;&esp;他似乎總有嬉皮笑臉把人惹惱的本事。
&esp;&esp;“岳母大人讓你餵我喝。”章鳴珂還想耍賴,要她伺候。
&esp;&esp;被她美目一橫,當即動如脫兔,騰地一下從衾被間彈起來,端身坐好,笑嘻嘻哄人:“怎敢勞煩娘子?我說笑的,別當真!”
&esp;&esp;言畢,自個兒端起瓷碗,將大半碗醒酒湯一氣兒灌下去。
&esp;&esp;許是滋味不大好,他碗還沒來得及放下,便齜牙咧嘴直吸氣。
&esp;&esp;梅泠香接過空碗,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到底沒忍住,捏起帕子替他拭了拭唇角沾著的少許幾滴湯汁。
&esp;&esp;隨即,便自顧自走到簾子外,隨他躺著。
&esp;&esp;臨窗的書案上,擺放著一卷未看完的書,泠香拿起來,翻開夾著乾花書籤的那一頁,接著看。
&esp;&esp;章鳴珂躺在繡床上,隔著布簾,看不清她身形、神態,只能聽見紙頁翻動的輕響,以及春風拂在窗扇的沙沙聲。
&esp;&esp;繡床窄而精緻,僅夠泠香一個人睡,現下章鳴珂躺在裡頭,便有些束手束腳,顯得過於逼仄。
&esp;&esp;並未喝醉,可窄窄繡床裡,有陽光的溫暖氣息,還有與她身上相似的淡淡馨香。
&esp;&esp;躺在香雲似的衾被間,聽著書頁翻動的輕響,章鳴珂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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