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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跳躍的燭光映照在一個個烏木牌位上,將牌位上的名諱照得清楚。
&esp;&esp;梅泠香一眼掠過,皆是章氏一族的先人,其中也包括章鳴珂的父親章員外。
&esp;&esp;嗯?梅泠香目光忽而又移回去,落在供桌上本應擺放著章員外牌位的位置,那裡竟然空空如也。
&esp;&esp;章員外的牌位丟了,這可是大事。
&esp;&esp;“少爺,員外的牌位不見了,我去稟告母親。”梅泠香說著,便著急起身要出去。
&esp;&esp;卻被章鳴珂伸手,隔著衣袖,拉住她小臂。
&esp;&esp;她人生得清瘦,手臂也比章鳴珂想象中更纖細。
&esp;&esp;章鳴珂從未碰過任何旁的女子,不知尋常女子的手臂是不是也這樣,還是她格外文弱些,被他大掌輕易圈住。
&esp;&esp;失神一瞬,他才開口:“啊,你是說我爹?他老人家在這裡。”
&esp;&esp;話音剛落,他鬆開梅泠香小臂,一手揭開衣襬,一手往膝下一探,變戲法兒似的抽出一塊刻著名字的烏木。
&esp;&esp;梅泠香一看,上面刻著的,正是章員外的名諱。
&esp;&esp;她自己對爹爹極是敬重,前世爹爹病逝後,她對爹爹的牌位何其珍視,想方設法妥善保管。
&esp;&esp;是以,章鳴珂這般不孝的做派,她實在難以接受。
&esp;&esp;這一刻,梅泠香總算明白,袁氏為何總忍不住揍這個兒子了。
&esp;&esp;梅泠香儘量語氣平和問:“少爺竟拿它來墊膝,會不會大不敬?”
&esp;&esp;“這有什麼?又不是鳴珂不以為意。
&esp;&esp;他把章員外牌位又塞到膝下,又抻抻衣襬藏好,繼續道:“地磚太硬,跪久了腿疼,墊著多少能好受些。我爹生前還是很疼我的,不會這般小氣。”
&esp;&esp;“……”梅泠香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他什麼。
&esp;&esp;罷了,她又不是他的長輩,甚至還比他小一歲,管不到這上頭。
&esp;&esp;他爹都沒掀棺材板,她也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見,這次就不去袁氏那裡告狀了。
&esp;&esp;“別跟我娘告狀啊。”章鳴珂想起來,叮囑一句。
&esp;&esp;梅泠香沒理他這幼稚的叮囑,隨口問:“母親一直忙於家業,少爺小時候,多是員外教養的吧?”
&esp;&esp;“是啊。”章鳴珂頷首。
&esp;&esp;有人陪著,好是好,可又像多了個監工,叫人想偷懶也不成。
&esp;&esp;章鳴珂咬咬牙,將發酸的腰跪直了些,才玩世不恭解釋:“我爹自己也愛玩,所以樂意陪我玩,騎馬、蹴鞠都是爹教我的,他哪兒都帶我去,被我娘狠狠罵了一次就不敢了。後來,我就跟府裡的下人玩,我那時候調皮,愛跟人對打玩,爹就請了個師父來教我武藝。”
&esp;&esp;說到此處,他摸摸胳膊、摸摸腰,齜牙咧嘴說得繪聲繪色:“習武太辛苦了,一天練下來,這兒也疼,那兒也疼,我就哭著鬧著不練了,正好也到了進學的年紀,我娘怕耽誤我讀書,才沒硬逼著我學,可算逃過一劫。”
&esp;&esp;章員外的名聲可不好,跟章鳴珂的不好還不一樣,泠香靜靜聽他說起幼時的事,忽而覺得,章鳴珂拿章員外牌位當地墊,這報應還算是輕的。
&esp;&esp;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可章員外呢,只會帶孩子吃喝玩樂,還哪兒都敢帶去,哪個盼著兒子成材的親爹能幹出這事?
&esp;&esp;泠香心裡清楚,章鳴珂長成紈絝子弟,不肯吃苦用功,只圖一時享樂輕鬆,章員外功不可沒。
&esp;&esp;如今章員外已逝,章鳴珂也已過了十八生辰,到了該自己獨當一面的年紀,是以,她說出口的話,並非哄孩童的委婉語氣,而是透著些灼人鋒芒。
&esp;&esp;“哦,原來少爺習過武,只是習武不成,讀書也不就。”梅泠香小嘴一張一合,輕易便給了他這樣的判詞。
&esp;&esp;章鳴珂一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