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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還說了許多寬慰的話,章鳴珂都沒聽進去,腦中只記得這幾句。
&esp;&esp;梅泠香看不起他們這樣的人,卻一直想拿捏他。
&esp;&esp;他心潮洶湧,積玉軒內卻是歲月靜好。
&esp;&esp;步入院門,一眼便瞧見小妻子玉顏含笑,立在牆角的缸邊餵魚。
&esp;&esp;聽到腳步聲,梅泠香側眸望去。
&esp;&esp;她順手將帕子裡的魚食悉數抖落水缸,水面像是下了一場細雨,漣漪迭起。
&esp;&esp;“郎君回來了。”梅泠香開口間,章鳴珂已大步走近,泠香聞見他身上頗為濃郁的酒氣,黛眉輕顰,“你喝酒了,你的好兄弟不肯承認,還是你們吵架了?”
&esp;&esp;她話音剛落,便被章鳴珂寬大的掌緊緊握住細腰一側。
&esp;&esp;梅泠香猝不及防,被他帶得退後兩步,脊背抵上身後結滿花苞的海棠樹。
&esp;&esp;“叫我夫君。”章鳴珂語氣低沉,眼中紛湧著梅泠香看不懂的情緒。
&esp;&esp;廊廡下,松雲正想問要不要傳膳,見勢不妙,以為少爺喝多了酒撒酒瘋,慌忙喊:“少爺,您快放開少奶奶。”
&esp;&esp;卻喚得章鳴珂一句困獸似的低吼:“滾,都滾開。”
&esp;&esp;松雲不想走,卻被金鈿拉開:“放心,少爺有分寸。”
&esp;&esp;僕婢們退下去,庭院裡靜悄悄的。
&esp;&esp;梅泠香沒應聲,細眉透出淡淡不悅:“你做什麼兇巴巴的。”
&esp;&esp;“我兇麼,待你還不夠好麼,你為何不肯喚我一聲?”章鳴珂低低問她,心裡卻已有答案,並不想聽到她言不由衷的回答。
&esp;&esp;“我……”梅泠香剛吐出一個字,氣息便忽而被他薄唇堵住。
&esp;&esp;頭頂花枝香氣細細,男子口中酒香卻是熾烈、霸道。
&esp;&esp; 傾慕
&esp;&esp;梅泠香不知他出門後發生了什麼,卻能從他反常的霸道里感受到不安。
&esp;&esp;一定是趙不缺他們說了什麼話,反過來離間他們,讓章鳴珂不信賴她。
&esp;&esp;他就這般在意他的朋友麼?
&esp;&esp;他確實是一位能與兄弟肝膽相照的人,若她是男子,應當也會願意與之結交。
&esp;&esp;可她是女子,她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結交那些不學無術的人,將來禍及家人。
&esp;&esp;“唔。”梅泠香使力推他,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她匆匆道,“你快放開我。”
&esp;&esp;“不放,死也不放。”章鳴珂含混應,大掌輕易將她不安分的手腕按在頭頂樹幹上。
&esp;&esp;樹幹粗糙,硌得梅泠香連連吸氣:“疼。”
&esp;&esp;她語氣委屈,像是疼得快要哭出來。
&esp;&esp;章鳴珂心絃一顫,終是狠不下心傷到她。他鬆開手,任由她掙脫,看著她裙裾微漾,靈巧而倉皇逃至海棠樹後。
&esp;&esp;微微喘了幾下,平復好心緒,他手撐在樹幹上,抬眸望她:“傷著你了?手給我瞧瞧。”
&esp;&esp;梅泠香搖搖頭,將手背至身後,又躲開一步。
&esp;&esp;少女髮間珠翠輕顫,髮髻也被樹枝蹭得微微松亂,春水般溫柔的翦瞳裡盛著疑惑,還有一絲絲緊張,雪頰泛起比枝上花苞淺一些的紅暈。
&esp;&esp;她眼神並不嫵媚,卻依舊美得攝人心魄。
&esp;&esp;若這世間有一人能迷亂他的心智,大抵只有她。
&esp;&esp;章鳴珂自認並非貪色之人,甚至他有著旁人不知的潔癖,並不喜歡女子親近他。
&esp;&esp;這大抵是少時曾有丫鬟爬了他的床,他受到驚嚇的緣故。
&esp;&esp;不安分的丫鬟早已被母親趕出去,他也記不得對方的名字、樣貌,獨獨當時的驚駭與嫌惡他還記得。
&esp;&esp;遇到泠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