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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些都是本地混飯吃的打手,平日裡幫著縣衙收保護費,兜裡的銀子進進出出,真正落到他們手裡卻沒幾兩。
&esp;&esp;聽到章鳴珂的話,再想想章家的家底,打手們紛紛意動。
&esp;&esp;只可惜,這錢不好賺,他們沒找到人。
&esp;&esp;章鳴珂也是鳴珂心底生出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esp;&esp;可他自己呢,在梅泠香眼中,又何嘗不是趙不缺他們那樣的人?
&esp;&esp;錯了,一切都錯了。
&esp;&esp;章鳴珂從書案後起身,展臂鬆鬆筋骨,取下椅背上的裘氅便要出去。
&esp;&esp;他要去見梅泠香,問她既然給高泩送過情詩,又為何來招惹他。
&esp;&esp;昨夜他沒回寢屋,而是趴在書房的書案上小憩了半個時辰。
&esp;&esp;他年紀輕,又是習武之人,倒是看不出什麼,只眉眼間略露出些疲態。
&esp;&esp;章鳴珂大力開啟書房門扇,快步穿過庭院,剛邁出院門,迎面便遇上袁氏,章鳴珂頓住腳步:“母親。”
&esp;&esp;“怎麼?不甘心?捨不得?想去挽回泠香?”袁氏盯著兒子躲閃的眼睛,厲聲喝,“你早幹什麼去了?!”
&esp;&esp;沒等章鳴珂開口,袁氏親自伸手把他往裡推:“你可知,泠香走的時候,什麼也不要,只要你不再去糾纏?你給我回去待著,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明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再出來!”
&esp;&esp;袁氏不打他,不罵他,只是把院門從外面鎖上了。
&esp;&esp;章鳴珂坐在院子裡吹冷風,渾渾噩噩抱著酒罈,可剛把壇口湊到嘴邊,又陡然放下。
&esp;&esp;失神一瞬,他將酒罈放到地上,塞上壇塞,冷風吹過鼻尖,一絲酒氣也聞不見。
&esp;&esp;他目光隨意落在偌大的,空落落的庭院,腦子裡迴響著母親的話。
&esp;&esp;母親說梅泠香什麼也不要,只求他不糾纏。
&esp;&esp;她何其狠心,竟是想從此一刀兩斷,再不相見。
&esp;&esp;他就這樣令她嫌惡麼?
&esp;&esp;驀地,章鳴珂遊離的目光在院中某一處定格。
&esp;&esp;他霍然起身,寒風吹動他微皺的衣襬,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水缸邊,定睛往裡瞧。
&esp;&esp;夏日開得嬌美的睡蓮,這時節已只剩下幾根倔強的枯荷,折頸的枯枝下,魚兒攪得倒映微動。
&esp;&esp;這兩條小魚,是專為她買的,章鳴珂腦中能回憶出許多次,她亭亭玉立含笑餵魚食的畫面。
&esp;&esp;“傻子,她不要你們了。”章鳴珂嗓音壓得低,兇巴巴的。
&esp;&esp;可發洩完,他又覺自己比魚兒們還可憐,魚兒們不知道自己被拋棄,便不會痛苦,而他卻要長長久久地去舔舐心口永遠無法癒合的傷。
&esp;&esp;這幾日,梅泠香日日陪著梅夫子下棋、說話,太陽好的時候,便在屋簷下支一張小榻,叫梅夫子躺著曬太陽。
&esp;&esp;許氏見她再沒提起章家一句,也沒過問章家生意或是家裡的事,總覺哪裡怪怪的。
&esp;&esp;可袁氏隔三差五仍會讓人送東西來,許氏便按捺下心中疑慮,沒說什麼。
&esp;&esp;回到梅家已有七八日,眼見著梅夫子的氣色好起來些,膳食也能多用幾口,梅泠香心裡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期盼。
&esp;&esp;或許,她可以帶爹爹去雲州養病。
&esp;&esp;這一日,陽光格外燦爛,明明是寒冬臘月,如光照在身上卻有初春的暖意。
&esp;&esp;小榻側擺著棋盤,新一局開始前,梅夫子忽而抬眸道:“這一局若是爹爹贏,你便如實回答爹爹一個問題,不許有任何欺瞞。”
&esp;&esp;聞言,梅泠香面上笑意一滯,神色變得不太自然,又揚起更燦爛的笑意掩飾:“爹爹想問女兒什麼,只管問就是了,泠香從不敢欺瞞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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