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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章鳴珂想了想,斂起眸底洶湧的情緒,收回手。
&esp;&esp;罷了,這樣重要的問題,他要等到最盛重的那一日,在獨屬於他們的一方天地,再與她好生探討。
&esp;&esp;那個時候,他絕不會容她再輕易躲過去。
&esp;&esp; 請帖(2更)
&esp;&esp;玉兒練好兩頁大字,一抬頭,沒看到爹爹。
&esp;&esp;她吹了吹紙張上半乾的墨跡,拿起來,小跑到書房外,一眼便看到爹爹坐在廊下,盯著院中那株海棠樹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esp;&esp;“爹爹,你看玉兒寫的字!”玉兒跑過去,把剛寫好的字展開給章鳴珂看。
&esp;&esp;章鳴珂從沉思中回神,誇她幾句,玉兒便迫不及待想拿著字進屋哄阿孃。
&esp;&esp;可是,阿孃似乎還沒醒。
&esp;&esp;玉兒想了想,輕手輕腳走到窗前,把練好的字往窗臺上放,想讓阿孃醒來後一推窗就能瞧見。
&esp;&esp;哪知,練字的紙尚未放好,玉兒便聽見窗扇裡傳出阿孃溫柔的聲音:“玉兒,進來吧。”
&esp;&esp;一覺醒來後,她精神好了許多,身上輕快了些,估計好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必將玉兒擋在屋外。
&esp;&esp;玉兒透過窗縫往裡瞧,果然看到阿孃坐在裡面衝她笑。
&esp;&esp;“阿孃醒了!”玉兒把練字的紙拿下來,邊往屋裡跑邊道:“玉兒寫了字,阿孃快看看!玉兒沒有偷懶哦。”
&esp;&esp;章鳴珂望著那跑來跑去的小身影,眼底不知不覺透出笑意。
&esp;&esp;他跟在玉兒身後,也邁入門扇,望著眼前母慈女孝的情景,眼中笑意漸深。
&esp;&esp;她一定不知道,她睡著時,玉兒多讓他這個做爹爹的頭疼。
&esp;&esp;不過,他總算也能替她分擔一些,擔起些許教導玉兒的責任了。
&esp;&esp;坐在廊廡下的時候,他回想起玉兒童稚之語,玉兒說,女子不能考狀元,所以不必用功讀書練字。
&esp;&esp;讓他不由想到梅泠香小時候,她少時讀書用功,頗有才名,是被梅夫子逼出來的,還是她真心喜歡讀書?
&esp;&esp;她讀書的時候,可有因著不能如男子一般參考取仕而失落?
&esp;&esp;思及此,他才發現,他對少時的梅泠香,一點也不瞭解。
&esp;&esp;但他不知道的那些事,高泩都知道,這個念頭讓他心裡微微泛酸。
&esp;&esp;玉兒得了阿孃的笑意與誇讚,心滿意足,一蹦一跳地出去玩。
&esp;&esp;章鳴珂則沒跟出去,而是雙臂環抱,倚靠書案邊緣,睥著梅泠香:“香香幼年時,是不是也曾拿著寫好的字求爹孃誇讚?你那時候,可有想過偷懶?”
&esp;&esp;梅泠香被他問得一愣,他還是鳴珂,不止讓她有一點動容,還能勾起她心底深處炙熱的情動。
&esp;&esp;原來,她不是隻有平和淡然,溫柔知禮的一面,遇到心儀的郎君,她也會有情難自已的時刻。
&esp;&esp;面對這樣的章鳴珂,她很願意把過去的事說給他聽,讓他也多瞭解她一分。
&esp;&esp;聊起過去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提起高師兄,梅泠香只是頓了頓,並未刻意迴避。
&esp;&esp;“是啊,那時候我也曾主動用功,為了爹爹的誇讚,也為了把高師兄比下去。”梅泠香頓了頓,眉眼彎彎,漾起淺淺笑意,眼神坦蕩溫柔,“你肯定猜不到,我少時曾把高師兄當做對手,為了在爹爹考教我們功課的時候,贏過他,我曾在夜裡悄悄讀書不睡覺,實在困不過,趴在桌上睡著了,險些把頭髮燒著。”
&esp;&esp;聞言,章鳴珂不由挑挑眉,深邃鋒銳的眼,柔和下來,泛起興致勃勃的光亮。
&esp;&esp;他不知道,梅泠香小時候好勝心那麼強。
&esp;&esp;意料之外,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esp;&esp;當初嫁入章家,跟著母親學掌家、學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