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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袁氏一顆心跳了又跳,才告訴自己別瞎激動。
&esp;&esp;人家小女娃不認得她,見到她這個年紀的人,不叫奶奶叫什麼?
&esp;&esp;袁氏剛平復下來,準備告訴玉兒,她找金鈿。
&esp;&esp;沒等開口,她便聽見廊廡下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還有些激動:“袁太太?!”
&esp;&esp;袁氏抬眸望過去,認出是許氏,她眼睛驟然睜大,錯愕不已:“親家?!”
&esp;&esp;驀地,她想到一種幾乎沒有可能的可能,猛然收回目光,重新落到玉兒揚起的小臉上。
&esp;&esp;這小女娃,該不會真是她的乖孫孫吧?!
&esp;&esp; 加床
&esp;&esp;小女娃臉蛋圓潤,鼻子秀氣,下巴小巧,看著和泠香有些相似。
&esp;&esp;而她又圓又大的眼睛,這般烏溜溜望著人的時候,莫名讓袁氏想起章鳴珂小時候。
&esp;&esp;面對孩子澄澈的眼神,袁氏緊張得不知所措,腳不知怎麼邁了,手也不知往哪兒放好。
&esp;&esp;“親家。”袁氏望向朝她們走過來的許氏,“這孩子是,是泠香的嗎?”
&esp;&esp;話問出口,她腦中快速轉動,估摸著孩子的年歲,計算著泠香離開章家的時間。
&esp;&esp;與數字打了一輩子交道,平日裡算賬極快的人,這會子越是著急,腦子越是遲鈍。
&esp;&esp;沒等她算明白,便聽許氏輕嘆:“沒錯,當年泠香離開章家的時候,腹中便已懷了骨肉,便是玉兒,只是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
&esp;&esp;袁氏聽著,忽而淚眼模糊,她看不清楚眼前的小女娃了,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
&esp;&esp;她自己養過孩子,知道一個人生養孩子有多艱難,更何況還是在那樣的亂世裡。
&esp;&esp;袁氏不敢去想,這幾年梅泠香都經歷過什麼。
&esp;&esp;若是當年,她知道泠香府中懷有骨肉,她是說什麼也不會讓泠香離開的。
&esp;&esp;章鳴珂再不爭氣,好歹有把子力氣,能護佑妻兒,總比泠香獨自支撐要強。
&esp;&esp;袁氏隔著淚眼凝著玉兒,又高興,又激動,又後悔。
&esp;&esp;“對不起。”袁氏不住地吐出這三個字,是她對泠香,對許氏,對玉兒說的。
&esp;&esp;代替她那個沒教養好的兒子。
&esp;&esp;許氏聽著很是動容,她知道袁氏厚道,也懂袁氏的意思:“袁太太千萬別這麼說。”
&esp;&esp;原本,許氏對章家是有些怨言的,章家是對梅家有恩,但一想到女兒生玉兒受的苦,她就控制不住。
&esp;&esp;這一刻,看到袁氏如此,她心裡那一點怨氣頃刻消散。
&esp;&esp;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馥馥有自己的想法,她管不了那麼多,馥馥願意讓玉兒與章家的人相認,她就按照馥馥的想法做。
&esp;&esp;若這會子馥馥醒著,定然也會讓玉兒與袁氏相認的。
&esp;&esp;是以,許氏抬手撫撫玉兒後腦,溫聲道:“玉兒記性真好,還記得阿孃畫的畫像是不是?這就是宸王的母親,玉兒的奶奶。”
&esp;&esp;袁氏臉上掛著淚,玉兒不知該不該喚她,側過小臉,疑惑地問許氏:“外婆,她為何望著玉兒哭啊?她不喜歡玉兒嗎?”
&esp;&esp;她話音剛落,便被袁氏摟緊懷裡。
&esp;&esp;曾經經營著那麼大的家業,袁氏在人前多是端莊持重,親疏有度的,她從未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還會像此刻這般一邊落淚一邊笑,像個控制不住情緒的孩童。
&esp;&esp;“不是的。”袁氏彎起唇角,眼淚卻止不住,她連連搖頭,急切道,“奶奶喜歡玉兒,奶奶最喜歡玉兒了!”
&esp;&esp;她不知該如何表達這份喜歡,蹲下來,親了親玉兒的臉頰。
&esp;&esp;玉兒雖知她是誰,可畢竟鳴珂剛替梅泠香換好帕子,聽見玉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