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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介意……” 後半句徘徊在齒間,沈落看著他沒有說出口,裴遇卻懂了。 沈落想說,你可以這麼對我,可以弄痛我擺佈我。 但他的眼神彷彿在哭。 對視半晌,裴遇小心翼翼湊近,緩緩將人抱住。 他本想說對不起,是他不小心失控,不是有意的,對這些根本沒興趣,但太違心了……當平日冷靜疏離的男人忽然佈滿淚水,求著你弄痛他,這個畫面光想想都能讓人興奮。 同樣,裴遇也知道,沈落根本不喜歡這樣。 要麼他不會隱藏這麼久,不會憋了一下午去想該如何開口,更不會發出那道絕望的哭聲。 這麼一刻,裴遇無比想扇自己兩巴掌。 他應該早點發現的。 裝著冰塊的玻璃杯倒進了酒液。 裴遇為沈落擦乾淚,帶著他在沙發坐下。 此時並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好時候,忙碌一天兩個人都很累了,但裴遇知道,沈落為了這一次開口掙扎了太久。 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裴遇將酒遞給他,用上最輕柔的語調,溫聲說,“沈落,我不願意勉強你,但今天應該是想和我聊聊吧。” 沈落早已鎮定下來,握著玻璃杯沉默,確實有太多話想說,但不知道從何說起。 裴遇壓低聲問,“就從近說起怎麼樣?葉淮之是不是說了什麼刺激到你?” “沒有。”沈落弓著背,盯著杯裡的酒,“我跟他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見他。” 沈落停頓兩秒,接著說:“這些事我本來不打算說,但你應該知道的,你有知情權。裴遇,你想要的正常……生活,我沒辦法給你。就算這樣,你也要和我在一起?” “在說什麼廢話。”裴遇有些無奈,本想說這不算什麼大事,但沈落這個癥結大機率來源自童年。這是個沉重的話題,他不想表現得太輕浮,只得嘆口氣,又問,“怎麼成的這樣?” 沈落抿了抿唇,一口酒灌進喉嚨。 “要從我媽說起。” 玻璃杯放在茶几上發出一聲脆響,裴遇臉色微楞,緊接著猛然變了。 沈落抱臂靠上了沙發,盯著虛空,隔了兩三秒,問裴遇:“你吃過湯泡飯嗎?” 小時候,沈玉芝沉迷用雞湯泡飯,將雞湯燉成一大鍋,在冰箱裡放三四天,每天會用湯拌現飯,一大碗。 沈玉芝說這有營養,必須吃完。 米和湯一起加熱,變得軟糊糊的,殘留著一股腥味,讓他想吐,經常吃到一半就乾嘔。 沈玉芝堅持,讓沈落再努點力吃完,認定了,吃完他一定會長高。 很多次,吃到最後沈落就真吐出來。 每到這時候,沈玉芝就會像個點燃的炮仗,反覆強調雞有多貴,家裡有多窮,她一個帶他有多不容易。 ——飯都吃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這是小時候沈玉芝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長大以後,沈落才知道,那會家裡並不是窮得一隻雞都買不起,而雞湯裡的湯大部分是飽和脂肪酸,和飯拌在一起堪稱碳水炸彈,吃多反胃再正常不過。 這一切只是沈玉芝的無知與控制慾作祟。 但那會的沈落不知道,只覺得媽媽真的辛苦,他拖累了媽媽。 三年級前,沈落一直將母親視作一個高大威猛的戰士,為他遮風擋雨,衝鋒陷陣,他愛他母親。 直到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出現。 作者有話說 有因就有果,會被制裁的。 沈落的恐懼型依戀和習得性無助大概就是這麼形成的。 我不疼,你也別疼 曾有段時間,他特別想問沈玉芝當時到底怎麼想的,究竟怎麼做到一邊笑著,一邊看自己兒子被一個男人摸丁兒。 他有向沈玉芝表達過不舒服,當時沈玉芝反倒說他扭捏,沒一個男孩樣。 ——都是男的,碰一下又沒什麼。 這句話在他腦海裡存留至今,也因為這句話,他認命地被擺佈。男人將他視為一個精美的娃娃,除了弄痛他,更多時候是在打扮他。 他變成一件人造藝術品。 四年級下半年,他長了幾根稀疏的毛,本來是件平常事,男人卻瘋了。 帶他反覆地去脫毛,著迷一樣摸著那片光滑,瘋癲的說,落落,你不能長大,你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男孩子。 那會沈落已經不會反抗了,扯動嘴皮笑著,盤算沈玉芝這次出差要多久。 “我一直以為會驚天動地鬧一場,但沒有。五年級的時候,他要去別的城市,沈玉芝帶著我告別,他真像叔叔一樣囑咐我要好好學習。” “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說這話時,沈落點燃了根菸,輕輕吸著,泛舊的銀鐵盒放在沙發旁邊,在光線裡折射出冷意。 這種足夠上新聞的事件,等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就會發現,再不幸的苦難,再痛的傷,都會被名為生活的車軲轆碾平。 沒有所謂的痛不欲生,除去偶爾泛起的噁心,他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平平無奇。 裴遇一直靜靜聽著,心裡百感交集。 如果換做尋常電影,故事最後母親勢必覺醒,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