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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半城的百姓相送。
蘭皋經過了戰爭、瘟疫,人口損失過半,以前的的輝煌不再,只剩下一地破碎。現在沒多少人記得無風的好,只記得無風的壞,只記得是無風帶來戰爭,帶來瘟疫,帶來生死離別,讓他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遭受非人的苦難。人往往是這樣,縱有千般好,只記一處壞,很難把人活下,但一下就惹下了。所以無風走時,真心送的人不多,更多的是來送瘟神看紅火的。
無風年過半百,經了那麼多世事,怎能不明白。畢竟有一些感念無風、婉兒娘娘好處,趕著來送的。便下了車,與村長等一眾打招呼。婉兒也眼淚汪汪,握握老姐妹的手,摸摸小孩子的頭,不時地抹著眼淚揮手道別。百姓們一邊跟著走,一邊上去說話,有些便將一籃子雞蛋、梨、葡萄什麼的硬塞給婉兒,有些則送些蕎麵、野味,兩輛空車不一會便滿了。
小珠子奶聲奶氣地說:能不能不走,我和鄰家哥哥還說著一塊玩呢。
墨華說:我們還會回來的。
波爾說:聽說京城可好玩了,我們去耍走。
墨瀚說:有草原上好玩?
.....
辭別了百姓,辭別了拓跋起、頗超等一眾人等,太陽已偏西。一處山坡,一人一馬靜立,背後紅日西沉,那人忽唱起歌來,雖是方言,但還是那麼婉轉動聽,只是有了些許悲涼、哀傷,無風依稀聽到:
在那遙遠的地方.....
.....跟她去放羊
我願做一隻小羊
.....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
拓跋明玉說怕是阿塔娜,見無風黯然,又道:一幫姐妹死的死、走的走,分崩離析,不知何日再能相聚。依敏去了九曲之地,自拓跋明月死後,便心灰意冷,見我們走,便將兒子託付,讓我轉告你,看在曾經服侍過你的份上,看在死去的依娜和拓跋明月的份上,多教教拓跋明月的兒子拓跋立,讓其成長成材,成為拓跋明月一樣的英雄。她去當年與拓跋明月成事的地方孤老終身,跟著她,只會耽誤了娃娃。
無風依稀看到九曲之地,當年住過的白塔山坡上,潑辣爽朗的依敏不再,只餘一孤老太婆,靜靜地坐著,一如他當年一樣,看那西沉夕陽慢慢落下,或許想著過往,或許什麼也不想,就那樣老去。
無風也知道拓跋明玉的感慨,拓跋家族上代算家丁興旺,老拓跋、拓跋老大相繼離世,拓跋明玉遠嫁,只餘拓跋明月苦苦支撐。拓跋明月死後,偌大的家業只有剛成年的拓跋起了。孃家成這樣,拓跋明玉怎能不感慨。
行至北州,長孫長平宴請,藏鋒等一眾將領作陪,無風不喜熱鬧,便草草了事。留下單獨與長孫長平說話。長孫長平說,眾將士想一睹先生風采,我只好安排。又感慨這幾年北州變化,真是物是人非。到現在西域才算真正安定下來,他這個太守倒比當年王西魚好當的多。
無風問王西魚情況如何。長孫長平道:從幷州調到幽州,與東夷、二王子周懸,也是勞苦的命,官是越做越大,事是越越來複雜。
無風說這很正常。長孫長平又不經意間說了朝裡的局勢,說了夏帝、新國相種種,很是替無風擔心,倒不如在蘭皋當個土皇帝。
這個問題,一旅眾人都議過,全不建議去。可無風想到蘭皋要面對阿塔娜、面對不堪的過往,執意為之,眾人也只有聽從的份。眾人說,蘭皋不想待,可以到根據地華城,何必去夏都聽命於人,拓跋山派人多次想請無風回去的。可終究沒說動無風。
長孫長平討北州計,無風說按你現在的模式走,興商業、手工業,把北州打造成商業重鎮,只要人安定上幾年,慢慢富起來,就不想打仗了,北州乃至西域便好治理了。
再一日,衣鋪掌櫃黃裳和一幫生意人宴請無風,無風推辭,黃裳說請了瞎眼的說書人說蘭皋之戰,婉兒娘娘和拓跋明玉們極是想聽,再說,做幾件新衣裳給娘娘娃娃們換季穿也得幾天。無風無奈,這些商人們又是走的夫人路線,無風又拿夫人們沒辦法。
“彈起個三絃定了音,
各位鄉親都坐了穩。
今天不把別的說,
單把無風故事表一表……”
說書人一說便是三天,也不知是黃裳特意安頓,還是說書人根據說書需要改編了不少,那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絃,有戰爭殘酷,有兒女情長,有葷有素,聽的夫人們起身不了,尤其是說到與自己相關的事,真真說到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