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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風靜靜地拉著小男孩手站了很多久很久,“夢醒”了發現這不是夢,雖然小男孩和夢中“兒子”一模一樣。
小男孩拉著無風向西緩緩行去。墨瀚、波爾早隨著婉兒一行過來,看小男孩很是好奇,也緊緊跟著。藏鋒、辛夷、村長早等在一旁,見此,只能跟著喬遠山、李唐一行人浩浩蕩蕩向西行去。
走了許久,小男孩站著不動了,靜靜地看著無風,也不說話。無風問道:累了,走不動了?我揹你?小男孩點了點頭,爬上無風的背。墨瀚、波爾一旁羨慕不已。
又走了一陣,無風也累了,便坐了馬車,看小男孩定定地看著自己,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小男孩又點了點頭。還講的是《射鵰英雄傳》,因為這本書最正,這裡面有郭靖小時候的事,有草原的故事。只是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這三個孩子成為郭靖那樣的性格?無風希望的是孩子們有楊康的性格,有郭靖的成就。
一路上,小男孩一句話不說,無風三人倒不時地看看臉色,那臉上分明沒有一點表情。
到了溫泉處,小男孩拍了拍車伕的肩膀,點了點頭,一眾人等越過守衛,到了那處山洞。山洞裡明顯有人住,深處拉起一道簾子,收拾的極乾淨整齊。小男孩只讓無風、墨瀚、波爾三人進來,其餘拒之門外。一老嫗見小男孩歸來,拉起手關心地全身看了看,說小王爺又胡跑了。見了無風吃了一驚,忙轉身出洞。
閒來無事,無風繼續講,講到郭靖在小湖船上初見美少女黃蓉,暈暈胡胡、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忽小男孩越過無風望向洞口,遂拉了墨瀚、波爾出,帶洞口侍衛侍從魚貫而出。小男孩過來人身旁,略作停頓,看了來人一眼,似有話要說,見來人直直地望著無風,便垂了頭出去。一時間,洞內滴水可聞。
洞口一人婷婷玉立,單薄至極,似小男孩出去帶起的風便能颳倒。無風眼前漸漸起了一層薄霧,想說話喉嚨卻似堵住了一般,心堵的更厲害。那人分明是阿塔娜,這一別,竟是五年……
忽阿塔娜笑了一下,竟笑落兩滴清淚。“你……還活著!”
忽又嚎啕大哭。無風急起身向前,想將這人兒擁入懷口,只一步之遙,阿塔娜卻連連後退,竟摔倒在地,搖頭聲嘶力竭地喊道:不……不……
無風止步,心一痛。
阿塔娜抱了抱身子,隨後瘋狂地抓著頭髮,無風試圖靠近,再次被那絕望的聲音逼退。
“我們的兒子……墨辰……死了……死了呀!”
“可憐的他……臨死還唸叨著讓你講故事……他說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你……他說還沒去過長安呢……他……我的兒呀!……”
“墨辰是死在依娜懷裡的……依娜也死了,陪著兒子走了……陪兒子的人應該是我呀……我要這汙濁的身體有何用……竟白白讓瘟疫奪走了妹妹的性命……妹妹還那麼年輕……丟下墨華沒孃的孩子,我何曾有妹妹照顧的好!妹妹一走,可憐的墨華竟到現在還不會說話……
無風心一陣緊過一陣,不知何時癱倒在地,身子抖糠一樣。
阿塔娜嚎的沒了眼淚,只張著嘴。良久,咬牙切齒道:那該死的瘟疫,是那瘟疫奪走了兒子和妹妹。不,是那天殺的太守,他不是人,禽獸不如呀!好驢都不下……
你不知道他是怎麼糟蹋我們的……我和妹妹不從,他竟要殺了墨辰、墨華……畜生呀!…畜生呀!阿塔娜捂了臉,渾身又一陣抖,忽瘋了一般地轉身跑了出去。
無風好不容易挪到洞口,被一老嫗攔住“先生不要去,公主去溫泉清洗去了,任何人不讓打擾。公主太苦了,至回來便住在此地,常常泡在溫泉裡,牛奶般的面板都搓爛了,總說身上髒。唉!”老嫗竟掉下淚來,“我從小撫養他長大,以前多開朗活潑的一個姑娘,現在……長生天怎不長眼呀!讓那豬狗不如的東西竟那樣便宜地死去,為什麼不能像大皇子一樣,受盡折磨再死。”
不知無風心裡堵的慌,墨辰死了、依娜也死了,還沒有活人了,就死了,還沒有見上最後一面就死了,死訊猶如一記重錘擊在無風的心口,砸在無風的腦上。無風好悔,活著的時候,一天不知想啥著了,竟似從沒關注過旁人,總覺的在這世間還有四五十時間了,慢慢來。現在死了,才發現以前想帶她們去的地方,想領著她們做的事,竟沒了著落,好悔呀!死了的死了,活著的還要活著,可活著的阿塔娜究竟遭了多少罪呀!這都是自己一時興起,心不硬惹的禍,害了她們,也實際上害了自己。當初心硬一點,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