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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淚,再無少女吃喝玩樂心思。”慌亂了四五日後,眼看著瘦了一圈、愈發明豔的孃親,抹乾眼淚,無奈又決決地走出高牆大院安樂窩,從此踏上救夫之路。後來我才知,被保護的很好的、從不經人事的娘,找到京城唯一認識的、在太醫院小有名氣的師弟吳仁,打問訊息、花錢探監、找關係搭救。師弟吳仁極其熱心,訊息能打問到,探監可以,但撈出來卻遙遙無期,一晃四年就過去了。
起初,我還能看到回府的孃親偶爾喜笑顏開,抱著我似尋找慰藉:託師弟的福,今天終於見到你爹和當歸了,雖在獄中,甚好!再次開心笑道:天可憐見,你爹性命暫時無礙了!再次開心微笑道:蒼天有眼,你爹終於沒事了!最後展顏一笑道:你爹終於有救了!之後娘再無笑容,倒顯得愈發清冷。再後來,娘似已麻木,不抱希望,不悲不喜,不急不躁,猶如心死的行屍走肉。
我開始不明就裡,經歷如此變故,漸漸知曉了世事。人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沒經歷過能曉得什麼是世事艱難、生活不易。眼看著偌大的黃府人走樓空,跟著學醫的徒弟,等不得我爹出獄,學不得醫術,連餬口都困難,無奈一一離去,回家的回家,另投師的投師,自謀生路的謀生,爹的十七個徒弟走的只留一個師弟守在我身邊。
這個師弟平時極不起眼,說是從小體弱多病不好撫養,家人擔心養活不大就夭折,抽籤問卦說寄養在別人家裡或許可活。家人死馬當活馬醫讓其投在我爹門下,說:郎中的徒弟還怕生病?果然有道理,師弟拜師後,我爹特意讓幹些採藥、製藥、抓藥、熬藥,扶人、揹人、抬人、壓人,擔水、劈柴、生火、做飯體力活動,教了一套養生煅體術,督促每日天不明就起床操練,身體鍛鍊的越來越好,配上藥補倒極少犯病。只是不喜熱鬧,極少與人交流,也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師兄弟們倒常常將其遺忘。師弟幹完活,常常站在最外圍聽我爹的診斷,有師兄弟說說看法,他卻從不說一句話。師弟走走路路總會隨身帶一部醫書,閒暇之際也不說話,只專心讀書。
眼看著不到一年時間,家人僕人一一離去,偌大的莊院只剩娘、自己和師弟三人,甚是荒涼。府裡原來人多,有丫鬟在,夜裡不覺什麼,現在只剩三人夜裡便覺害怕,便移到娘房中住,讓師弟住在隔壁,師弟年齡雖小,畢竟是府裡唯一的男人。娘每個月總要在夜間找時間探望爹,那吳仁說夜裡能等到最“合適”時間,於是娘大部分時間都是深夜才回來,有時凌晨才回。我擔心母親,要陪著去,母親說只能一個人去,再說你一個姑娘家,有個閃失怎給你爹交待。這可害苦了我,夜裡不敢入睡,總覺四處都有古怪,總要等娘回來,大部分時間是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次夢中驚醒,抱住衝進來檢視的師弟整整一夜。一次夜間雷聲大作,我害怕至極摸到師弟床上,緊緊抱住師弟許久才止住哭聲,第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所幸起來發現娘才進門,也不言語,關門睡了三天。
常常是第二天醒來,師弟早已做好了飯等著我和娘。那段時間,我和娘整日為爹和當歸擔驚受怕,看原來人來人往的院子,現在竟人走茶涼空落落無一人,心裡悽悽慘慘,精神恍恍惚惚,吃飯也是有了吃,沒了也不覺餓,竟不問飯從哪裡來,也不知飯竟是師弟做的。
看著娘散盡家財,變賣家當,託關係找門路,最終連房子也賣了。娘說只要你爹命保住了,啥都會有的,房子賣了算啥。但賣了府氐,我二人站在門外,看著昔門前車水馬龍的府氐,一年時間卻另易其主,一家人物是人非,不由悲上心來失聲痛哭。
娘本不諳世事,哪會安排今後生活,便任由師弟吳仁介紹到一處藥鋪做工賺些零用錢。娘要帶我,吳仁說你這情況,沒人敢收留,好不容易託關係收留了,那藥鋪暫也只能讓你一個人住。娘要租個地方,再尋賣房子錢時,才發現全都給了師弟吳仁找了關係,自己現在分文不剩,金銀首飾早便賣一空,一時愣在原地,哭不出聲來,兩行清淚卻怎麼也止不住,胸前頓時打溼一片。那吳仁拉的孃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卻不想眼淚越擦越多,娘哭倒在吳仁懷裡。
師弟說先讓師姐到我家住。吳仁說也好,暫時住兩天,等我這個月月錢下來了,給師姐租個房子,好叫你母女團聚。
娘道:哪能再讓你貼錢,為了師哥的事,師弟已貼了不少了。
我只好跟著師弟去了他家。沒想到師弟的家在京城,更沒想到的是師弟的父親在朝為官,見兒子回來自是欣喜異常,師弟母親見兒子帶了我回來,知道原委,母愛氾濫,更是對我疼愛有加。我這才知道,師弟只允許自己找家裡,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