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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與君不見的和諧合作,host和白花花的相處只能用災難來形容。黑髮青年完全無視了少女使用通訊外掛發來的各種道歉、示好、賣萌的資訊,沉默地用樂高拼出各種危險物品。
當白花花千辛萬苦地找到host時,她聽到青年冷靜地揭穿她和君不見用道具營造意外、刻意接近他們的事實,看到青年準備讓她成為導彈威力測試物件的漠然目光,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小白旗,慫慫地坦白認錯:君不見很想結識g扇子,而自己覺得很有趣,加上知道他們不是情侶,所以才……少女噤若寒蟬,黑髮的魔王手持“真理”,向她和之後的君不見陳述了一條真理。(注1)
“ghost是我的戀人。”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單子魏按著悸動的胸口,他彷彿從另一個角度重新認識了一遍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有“刻入基因”這個濾鏡在,在過去那些他沒注意的細節和角落中,host對待他的態度珍惜且重視,凝望他的目光專注而執著。
當摩天輪的座艙越過了17點鐘的位置,單子魏看見兌換完獎品的“自己”問host最後遊玩什麼專案,黑髮青年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了萬家燈火中最繁華的一處——
猶如蝴蝶圍繞旋渦飛舞、巨大的摩天輪。
“箱庭”跟隨著host的視角,一路走來。當黑髮青年和白髮青年在摩天輪底下排隊的時候,“箱庭”的場景已經與摩天輪的底端完全吻合上了。
單子魏額頭抵在窗戶上,他在漸漸下降靠近底軌的座艙裡,俯瞰著“自己”和host進場。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白髮青年抬頭望了過來,卻什麼也沒看見,隨即被工作人員的介紹引走了注意力。
“歡迎光臨‘輪迴摩天輪’!本設施是paradise最受歡迎的雙人沉浸式觀光專案,兩位將乘坐摩天輪漸漸輪轉,俯瞰並沉浸於尋常難以見到的奇妙風景中,享受一段浪漫到極致的觀光之旅!“
“你的這個‘觀光’,它正經嗎?不會一進去就失憶見鬼,和戀人分開吧……”
“分開?您是指‘一起乘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的那個傳說嗎?”
“喀嚓。”
當座艙滑行到摩天輪的最底端,一種無形的界限彷彿被打破,在颶風階段一直封閉的座艙大門順著現實的慣性自動敞開。溫暖的光從門外傾瀉進來,單子魏情不自禁地閉了閉眼,些許朦朧的視線中,host微怔地站在門口,他的眼眸晦暗難辨,卻又純淨地只映出單子魏來。
微不可聞的停頓後,黑髮青年披著夜色,踏進了單子魏所在的這寸方圓。單子魏坐在蝶形轎廂的右翼,看著host在他對面入了座。
“喀嚓。”
座艙的大門自動合攏,在輕微的超重感中,摩天輪的轎廂開始穩步上升。工作人員隔著玻璃,笑容滿面地向他們揮別。
“請您放心!傳說中,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會以分手告終。但是,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起走下去——”
“輪迴摩天輪會成就每一對戀人!”
沉默在逼仄的座艙內蔓延,滋生出一種私密而粘稠的氛圍。單子魏坐立不安地遊弋著視線,一切彷彿沒變,但他知道什麼都變了,他再也無法用以往的心態面對眼前的這個人。在愈演愈烈的心跳中,單子魏聽到host輕聲說了一句話。
“我喜歡蝴蝶。”
——你喜歡蝴蝶嗎?
白髮青年當初在摩天輪上說的第一句話,得到了黑髮青年最肯定的回應。
單子魏瞬間明白host已經脫離了沉浸狀態,想起了一切。他第一反應是道歉,哪怕不是有意的,他也窺視了host不堪回首的過去,並對苦主本人做出了許多出格的事。
“對……”
然而單子魏的道歉還沒出口,host便像是重現歷史般繼續說了下去。
“蝴蝶象徵愛情,象徵自由,象徵死亡,象徵新生。”
他注視著他,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暈著光。
“你是我的蝴蝶。”
——你是我的愛情、自由、死亡與新生。
咚。咚咚、咚咚咚咚……
單子魏聽到心臟發出不堪負荷的聲響,思維不受控制地陷入了短暫的空白。在漸漸觸及璀璨星辰的摩天輪轎廂中,host的雙手撐在他身側,屬於對方的氣息從周邊蔓延過來,一點點地將他裹纏。單子魏僵硬地梗著脖子,過熱的大腦徹底停止了運轉。